聶波就想先宰為敬,大不了,回去被自家大人給訓一頓。
不過大人會訓他嗎?呵呵。
大人只怕下刀的速度會比他聶波的還要快。
但是,聶波的刀還是被許四給按住了。
聶波就瞪許四。
許四就呲了呲牙,習慣性地露出跟大人學來的表情。
就道:「國律有云:懷有身孕者,可依情節輕重,免罪、減刑、或者等人犯產子後再以行刑。你這要砍下去,可違律了哈,那不是讓咱們家大人為難了嗎?」
聶波:「」
他出去轉了一圈兒,把樂家各屋都仔仔細細地轉了一圈兒。
這會子,長得挺像杭子睛的那個小姑娘、已經被錢五背着、疾馬馳奔去縣城找大夫了。
這家裏,就剩下了那個也被他們給嚇暈了的老婆子、和這個嚇尿了都不敢吱一聲的年輕漢子、以及這個孕婦。
聶波轉了一圈兒後,看了看只剩下來的許四和自己,然後衝着許四就是「嘿嘿」一樂。
許四心臟就是一下大跳。
他可太了解聶頭兒了。
趕緊就喊道:「住手!」
可惜已經晚了。
聶波的刀,已疾速地砍下了漢子的腦袋。
砍完後,沒有絲毫停頓的、不帶任何猶豫地、以風雷之速、那刀光又奔向了床榻上的孕婦。
許四急忙抽刀,就要迎芒而架,卻被一拳給打到了一邊兒,然後
孕婦的腦袋也「骨碌碌」滾下了床榻,鮮血一剎時噴濺得到處都是。
就這還沒完,沒等許四爬起來,聶波已經躍窗而出。
等許四追到堂屋的時候,就只見聶波拎着老婆子的腦袋,「嘿嘿」笑着走了出來。
許四:「」
這下麻煩大了啊,闖這麼大的禍,大人可怎麼收拾啊?
而大都城內。
祖望之祖大人,正在公堂上審理一樁案子。
現在是大夏曆二十三年的六月末。
在四月的時候,大都城通往通州的水路上,出現了一夥兒劫匪,專劫來往的客商、財物等等。
祖望之就聯合通州的刺史、加上駐防軍的配合,一舉將這伙水匪給拿下了。
本來是沒有爭議的事情,水匪們被押上公堂後,早已認清形勢的他們、招得一個比一個快。
案子審理得相當平順。
但審到最後,卻遇到了一個小小的意外。
一個叫陶遼的大叔,被押上來後,只招認道:「祖大人,草民只是為這幫水匪做飯的,他們所做的惡事、草民並沒有參與啊。而且除了月銀,草民也沒有收取他們額外給的任何好處啊。」
這時,就有一個水匪不假思索地輕斥道:「你個做飯的大廚子、誰犯得上把豁出命搶來的銀子額外給你啊?」
這話,給其他的水匪們都聽笑了,頓時紛紛起鬨。
他們已知自己的性命難保,便也毫無顧忌了起來。
有個水匪還在大聲衝着陶大廚喊:「哎呀,我好像答應過給你找個婆娘來着的,這下完了,到了地府、都還欠着你的呢。」
「哈哈哈」
水匪們哄堂大笑。
祖望之用力拍了拍驚堂木,沉下臉道:「都閉嘴!再有擾堂者、先拖下去打個半死再處決!」
水匪們頓時閉上了嘴。
從幹上這一行起,就是在拿命掙銀花。現在就快要死了,誰也不想死前再遭受什麼多餘的罪去。
再說了,他們跟陶大廚也是真的沒有那麼熟。
這個熟不熟的,在水匪們的眼裏就是沒有利益往來的,而不是指情份、情義那些。
祖望之也沒再查問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喝止完他們的攪擾公堂之後,就問向陶大廚道:「你確定你從未參與過他們的任何惡事?」
「是的!」
陶大廚堅定而肯定地回答:「草民只是幫他們做飯而已,安心拿着自己的月銀,犯不上去跟他們禍害別人。」
祖望之聞言輕輕捋了捋頦下及頸的鬍鬚,想了下再問道:「你在他們的賊窩裏、為他們做了多久的飯食?你在進去他們那兒之前、是否清楚他們就是水匪?」
「知道啊。」
陶大廚點頭就回答道:「草民正在家裏好好地睡着的呢,他們就跑來了,就說要讓草民去給他們做飯去。
起初草民怎麼也不肯,但他們給到了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的月錢,那還有啥好說的了?草民就收拾了包袱,跟着他們進山了啊。
做到迄今為止,有三年半了,對了,這個月的月銀還沒給我呢,就都被抓了。祖大人,這個月銀是不是您得讓他們補償給草民啊?草民辛辛苦苦的,總不能白做了活計了吧?」
祖望之:「」
水匪中、則又有人了忘了屁股會不會痛,忍不住又起鬨道:「陶大廚,你腦袋都快沒了、就別惦記那點兒銀子了。你和咱們一樣、有命掙沒命花啊,哈哈哈。」
還有的水匪就順着陶大廚的想法喊:「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