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了十數次,震耳欲聾地金鐵交擊聲響徹,劍氣、刀氣滔天,肆意漫捲,將滿天行雲絞碎,鋪天蓋地覆壓向四方,劍光閃爍,如一條條閃電落向八方,轟出一個個大坑!
咔嚓!
兩人刀劍幾乎同時崩碎,一塊塊黑白的碎片濺射向四周,如同顆顆隕星般刺眼耀目,向下墜落,帶起刺耳的凌厲呼嘯!接着兩人心有靈犀一般同時一掌拍出,轟鳴炸響,一團勁氣從兩人手掌間爆發,洶湧地掌風捲起風暴,排山倒海一般向兩人擠壓橫推過去!
哧!
陸虞腳下一點,搽着台面向後退去,一直到獻台邊緣才停下步伐。
「你是…南流景?」陸虞雙目緊盯向那道白色身影,面色凝重,又有些驚異。「不對,不是南流景,你是南家人?和南流景有什麼關係?」
那道白影所用之刀法,可以說是陸虞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最為高深,最為玄妙的,遠超同輩人士,可見他在刀道上浸淫之久、之深,對刀法掌握之完滿。也正因如此,讓陸虞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南流景。
南流景,乃是玄州北胎域南家當代傳人,英名傳遍九州。修為蓋壓同輩,修刀道,刀法凌厲而又變幻莫測,或剛或柔,陰陽變幻,道法自然,可謂通玄。一手刀法可說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被譽有『小刀仙』之尊稱。單論刀法,三道境之下,說他是九州天下第一也不為過!
南流景,天賦絕世,才情無雙!乃是一位純正的刀客,可與『小劍痴』劍十三,呂祖傳人純陽子並列齊名,而那兩人皆為劍客。
刀客,劍客這等稱謂並不是自己所冠,而是天下人認可的,無數修士共尊的,在這一道上可稱至尊,可稱至高、至上的修士才可有這樣的尊號,乃是天下眾修士所賦予的。這可以說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也是對其在一道上稱王的承認,對其實力的認同。
就像陸虞這樣的,只能算是用劍者,持劍者,卻算不上是劍客。
對劍客來說,劍,就是全部,劍,就是唯一,劍,就是自己!刀客也是如此,這是陸虞所不能做到的。
而那個白色身影很明顯也並沒有達到這個境界,所以陸虞才會有些驚詫,對其產生了懷疑。畢竟,若真的是南流景,那一刀落下,自己即便是不死也要重傷才對。
「那是南流景?真的假的?」獻台下,觀戰那些人聽到陸虞的話,不由得震驚,驚呼出聲。
「不可能,南流景怎麼會對那白髮小子出手,太有失身份了!」
「應該不是南流景,我當初遠遠見過他出手,劈山斷岳,斬川截河,如同天人,又豈是那白色身影能夠相提並論的?」有人搖頭否認,對其很是懷疑和不屑。
「看,連那白髮少年都覺得那不是南流景,不過看其刀法,確實應該是南家之人。」又有人開口,一臉思索的點頭道。
「我是南折鏡。」那道白影身周縈繞的白光散去,顯露出真身來,聲音清脆中帶着一絲稚嫩。竟是一個身穿潔白武袍,面目嬌俏,頗顯年幼的少女。
那自稱南折鏡的白袍少女看向陸虞,眉頭一挑,長眉斜起,腦後長發簡單扎者,迎風輕擺,頗有些颯爽之感。
「南折鏡,原來如此,南流景的妹妹。」陸虞輕輕點了點頭。
「竟是南折鏡,怪不得刀法如此驚艷,不過也在意料之中,」有人感嘆,「據聞其天賦不弱於其兄南流景,雖年幼,卻已窺望到刀道真諦,得了一絲真蘊,未來有成刀客之姿,要知道,她如今才不過十三歲!」
「聽聞這南折鏡小丫頭對刀比南流景還要痴,三歲之時便懷抱着刀入寢,十年間刀不離手,令人驚嘆!」一個灰發老者背着一口刀,立在台下,面容清癯,頗顯削瘦。但身姿挺拔如松,精氣神豐沛,雙目炯炯,整個人仿若一口天刀!看向南折鏡的眼神中透出慈和與喜愛,同時又隱隱有些遺憾。
「而且據說她還獲得過上古一位『刀聖』的完整傳承,說是那位刀聖的隔代傳人也不為過。天賦與氣運皆有,潛力無窮啊,金老,是不是動心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啊!」一個身披甲冑的青發女子面帶笑意,低聲向那灰發背刀老者調笑打趣道。
「你這丫頭,收徒哪有那麼簡單,要你情我願才行,而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