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沉默,明白他的意思。而且相對於司徒郁儀,陸虞條件更不堪,司徒郁儀身後還有一個龐然大物的司徒世家為其支撐,但陸虞什麼也沒有。所以,只能進,不能退。
兩人突然沉默下來,沒有再開口。
「羅酆山,不知郁儀了解多少,對那黑髮黑甲女子又有多少了解?」陸虞突然開口詢問道,打破沉寂。
「羅酆山…其實我也只是聽說過隻言片語,」司徒郁儀輕蹙眉頭,沉吟道,「羅酆山,神秘而且特殊,超然在上,獨立世外,不問世事,但卻和我們這種隱世道統又大不相同。據說存在於九州之下,一片獨立的世界裏,掌管着死亡與輪迴,乃是亡靈之歸處,鬼魂之居所,其出口在紫府宮祖稼木之下。
羅酆山地位特殊,幾乎是與天平齊,且自古長存,幾乎是在天地初開時便出現了,可以說是存在時間最為久遠的一方勢力,埋葬下了不知多少秘密,但卻沒人知道羅酆山的具體來歷。時代更迭,而羅酆山一直存在。有傳言稱地府便與羅酆山有關,只是不知是同一勢力的不同稱呼,還是同一世界的不同勢力。
而那黑髮黑甲女子名為『癸』,應該是羅酆山的幾位傳承者之一,並不是生靈,而是鬼修,一種特殊存在,具體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羅酆山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但知道內情的皆是對此諱莫如深,閉口不言,這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
「並非生靈,而是鬼修?」陸虞心中自語。
「莫非會與我產生糾纏,有因果聯繫?」陸虞清晰記得,在進入蒼梧之野前,帝休樹上第一次見到那羅酆山傳人『癸』時,她向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雖然魚俱羅和魚玄機也在他身側,但陸虞可以確定,癸看的就是他。
「為何會看我?」陸虞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你和羅酆山或者說癸有什麼恩怨?」司徒郁儀試探陸虞。
「無恩怨,也沒有任何交集,只是好奇而已。」陸虞面不改色。
「原來如此。」司徒郁儀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也沒有多說什麼。
溪水蜿蜒緩流,潺潺有聲,反射着碎金般的輝光,一片桃林在溪水側蔓延,枝繁葉茂,落英繽紛,夭夭明艷,灼灼蓁蓁。清風拂過,吹落桃花,灑下片片粉色的雪,墜落水中,隨波飄搖。
一株老桃樹下,正有兩人靜靜盤坐,一男一女。
兩人着裝打扮幾乎一樣,皆是身着淡青色的修身連襟長袍,袍服上繡着白色的花紋,袖口處是一柄白色的小劍,簡潔淡雅,乾淨利落,長發以冠束起,腰間繫着白玉腰帶,背後背着一口劍。
那男子劍眉星目,面如冠玉,身姿挺拔如松,風華正茂,如同一柄開鋒的利劍,渾身透着一股凌厲之氣,而那女子生了副冰肌玉骨,皓齒青蛾,身姿修長窈窕,颯爽英姿,氣勢凌雲,雖是一副男子打扮,但不掩天姿國色。
「那兩人郁儀兄是否認識?」陸虞低聲向司徒郁儀問道。
「皆為劍閣之人,」司徒郁儀向陸虞解惑,「那女子名叫蜀青泥,乃劍閣掌教之女,男子名為崔嵬,劍閣首席弟子,是劍閣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兩位傳人,一人掌握千古名劍『掩日』,一人持名劍『萬里伏』,並稱絕代雙驕,蓋壓同輩,不會比劍十三、純陽子弱多少。」
「原來是劍閣弟子。」陸虞點了點頭,他自然聽說過劍閣的名頭。
劍閣,以劍立道,號稱九州劍道第一聖地,名傳天下,威震八方,地位超然,可與紫府宮等並列相論,修劍者莫不想拜入其中。劍閣之中留存有不止一道劍仙傳承,其他劍道典籍更是數不勝數,名劍神兵,礪劍悟道之地自然不在話下。
至於蜀青泥和崔嵬兩人,他雖然沒有見過,但卻也聽說過他們的名頭,乃天縱之人,劍道奇才,得名劍認可,其風頭不下於劍十三和純陽子兩人。
「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若要修劍道,西方的『庚辛從革金地』應該更適合他們吧。」
「等人。」
「等人?」
「劍閣,號稱劍道第一聖地,近古以來,白雲宮銷聲匿跡,純陽觀隱世不出,青蓮派名聲不顯,其他的一些劍道勢力或是沒落,或是退避,不觸其鋒芒,唯有劍閣獨存,名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