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靳水月在的話,知道某人正拿着她的名號嚇唬人時,不知道作何感想了。
看着錢柳珍十分囂張的離去,一旁的宮女三巧臉色變了變,有些害怕道:「素姐姐,錢姐姐會不會真的認識郡主,要給咱們鞋穿?」
素聞言冷笑一聲道:「她的興許不是假話,但也不能完全當真,咱們知道她的底細,她和四爺的侍妾鈕祜祿氏算是親戚,鈕祜祿氏又和郡主交好,沒準她真的認識郡主,可方才郡主就在那兒,多好的機會,她為何不去與郡主幾句話?為何郡主的丫鬟呵斥她時,她大氣也不敢出?」素到此眼中滿是嘲諷道:「可見她有些懼怕郡主,又怎麼敢去告咱們?算了……日後少和她來往便是了,她雖和咱們一樣是宮女,可是人家的父親已經是翰林院的官員了,得了機會這錢氏就能脫離苦海,和咱們完全不一樣了,沒必要得罪她,幹活去吧。」
素在宮裏呆了七八年了,雖然還是個粗使宮女,可能生存這麼久,豈是泛泛之輩,箇中關係,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錢柳珍的確有些怕靳水月的,因為她能感受到當初在廣州府時,靳水月並不怎麼喜歡她,後來靳家出事後,她和嵐嬌一塊在姑母和老太太的安排下離開了廣州府,哪知道嵐嬌竟然念着什麼姐妹之情,竟然跑回去找靳水月了,而她因為擔心被連累,一個人進京了,如今她哪裏還有臉面去見靳水月?
可想來想去,錢柳珍都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回屋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換上了另一套乾淨的宮女服侍,悄悄往正殿那邊靠近了。
靳水月可不知道有人在「守株待兔」,此刻的她正在給太后梳頭。
「娘娘的頭髮很柔順呢。」靳水月一邊輕輕幫太后梳頭,挽着髮髻,一邊笑着道。
「都這麼多白頭髮了,若再不柔順一些,哀家都不敢出寧壽宮大門了。」太后笑着道,臉上滿是慈愛之色。
「哪有,水月覺着娘娘頭上的白髮似乎幾年來都沒有變多,還和從前一樣,已經很不容易了。」靳水月倒是實話實,沒有絲毫誇張,卻能安慰太后的心,她一話,太后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一分。
「不是奴婢夸娘娘,咱們太后娘娘頭上的白髮還沒有良妃娘娘多呢,奴婢瞧着,連榮妃和惠妃頭上的華發,都超過娘娘了。」袁嬤嬤在一旁笑着道。
「你們今兒個是合夥來哄哀家開心呢。」太后大笑起來,不過也覺得她們的沒錯,心裏更高興了,忍不住拉着靳水月的手笑道:「都是我這丫頭能幹,給哀家配置了不少花草油來滋養頭髮,所以才能有今日這樣的效果。」
「娘娘喜歡就好。」靳水月知道自己那些東西的好處,如今這樣的效果也在預料之中。
「對了水月,昨兒個哀家和太后起一些事兒來,皇帝的意思是……要尋個機會廢了烏拉那拉氏的嫡福晉之位,她如今是罪臣之妹,一個家族都倒了大霉,她若是在做四阿哥的嫡福晉,便是皇家的笑話了,旁人也會低看四阿哥,等她不再是嫡福晉後,皇帝會再次賜婚,讓你給四阿哥做嫡福晉的。」等梳洗打扮好了後,太后拉着靳水月纖細的手,柔聲道。
「廢了四福晉……。」靳水月聞言卻高興不起來,只覺得不寒而慄,可見女子的一生的悲歡和榮辱,不僅和自己嫁的丈夫有關,更和自己的娘家有關啊,雖嫁出去的女兒拋出去的水,可誰讓她嫁的是皇家呢,一旦母家出事,也得跟着倒霉。
若尋常的事兒也就罷了,這可是弒君的大事兒。
「怎麼了?不高興?」太后輕輕碰了碰靳水月的胳膊問道。
「不是……水月只是在想,此事四爺知不知道?他的嫡福晉畢竟是他的妻子,該廢還是該留,水月覺得應該問問他的意思。」靳水月想了想後如此道。
她沒有告訴太后的是,她真覺得有點心寒啊。
烏拉那拉氏一族倒了大霉,四福晉也跟着失去一切,可她靳水月就能保證自己和靳家一輩子長盛不衰嗎?如今是烏拉那拉氏……多年以後會不會輪到自己?
當然,靳水月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來到,她也會盡全力保護好自己,愛護好家人的,她只是覺得皇家實在是太無情了,覺得很悲哀而已。
「你這傻丫頭,還有什麼好問的?皇帝和哀家都是這個意思,皇帝是為了他的兒子好,而哀家倒是
第三百三十一章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