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水月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剛剛二格格撲到自家四爺懷裏時,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
其實二格格今兒個突然這麼跑回來,已經很怪異了,更別說還這樣狼狽,又受傷了。
「阿瑪……是宮裏那幾個教養嬤嬤,她們總說我不聽話,時常鞭打我,連莊子裏面的丫鬟和僕婦都能隨意欺辱女兒,女兒實在是受不了,所以才用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買通了一個看門的守衛,逃了出來。」二格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
「宮裏的嬤嬤。」四阿哥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宮裏去莊子上的教養嬤嬤,可都是皇祖母讓人精挑細選的,她們深知宮規森嚴,不應該打二格格才是,可孩子現在傷的這麼重,還如此狼狽,事實就在眼前。
聽二格格說自己在莊子上受到虐待,宮裏的嬤嬤們還把她打成這樣,靳水月臉上露出了一絲錯愕之色,她記得自己不久之前,才派人去莊子上看過,去的是梅珍,梅珍回來稟報說,二格格在莊子上不服嬤嬤們管教,十分嬌縱無禮,怎麼現在二格格卻跑回來訴苦?
見自家主子盯着自己,梅珍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當時去看了,二格格明明很囂張,不滿嬤嬤的教導,還打嬤嬤耳光呢。
「王爺……二格格實在是可憐,那些奴才欺辱主子,簡直該死,王爺……二格格還是個孩子,是女兒家,受到了這樣的欺辱,還請王爺為孩子做主啊。」宋氏在一旁哭訴道。
「求阿瑪不要再把二姐姐送去莊子上,求阿瑪了。」弘昀也立即跪了下來,求自己的阿瑪。
「王爺,二格格受了傷,又受到驚嚇,還是先讓宋氏帶下去好好沐浴更衣,吃些東西,再讓太醫們瞧瞧吧。」靳水月雖然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但是也知道如今該怎麼做。
她其實想對自家四爺說,宮裏的嬤嬤們絕不敢打二格格,但是她也知道,作為一個父親,看見孩子成了這幅模樣,心裏肯定是很痛心的,這個時候的他,理智肯定大不如平時,她若是為嬤嬤們說話,只怕會適得其反,還是慢慢查清楚一切再說。
「我不用你假惺惺……阿瑪,我有今日都是因為這個女人,是她想害我,我偷聽嬤嬤們說話,就是她讓那些該死的奴才們折磨我的,她一直記恨我當初拿毒藥害她,現在要報復我,殺死我。」二格格緊緊拉着自家阿瑪的胳膊,搖手指着靳水月,厲聲喊道,眼中滿是仇恨和怨毒。
看着她盯着自己是的眼神,靳水月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二格格若是在未來,還是個上學的,無憂無語的孩子吧,可是在這個時空,卻已經被她的額娘李氏培養成一個惡毒的女孩子了。
「二格格,你不要胡說,也許是你聽錯了。」宋氏被二格格的話嚇得夠嗆,如今王府都在福晉的掌控之中,和福晉作對就是自尋死路,雖然福晉對大家很仁慈,可這都是以安分守己為條件的,凡是和福晉作對的,可沒有好下場啊,這孩子上次吃的虧還不夠大嗎?
「阿瑪,我沒有聽錯,就是她,就是靳水月,她要殺我。」二格格哭訴道。
原本四阿哥還很心疼,很憤怒,畢竟女兒受傷了,可是當女兒指控他家福晉害她時,四阿哥只覺得渾身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二格格,你先跟着你宋額娘去梳洗休息,然後讓太醫給你好好醫治。」四阿哥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說道。
「阿瑪您不相信女兒嗎?」二格格淚眼朦朧的看着四阿哥:「還是說,阿瑪您只相信她?」
「好了二格格,你受傷了,先養傷吧,先休息,醫治,阿瑪會為你做主的。」四阿哥柔聲安慰着女兒。
「好。」二格格盯着自家阿瑪,再看看一旁神色淡然的靳水月,咬了咬牙答應了。
一頓飯本來其樂融融,卻被二格格打亂了,眾人也沒有繼續用膳的心情了。
眼看着二格格突然回來指控自家女兒要害她,靳治雍和胡氏都很擔心,但是兩人此刻也不方便說什麼,見女兒向他們使眼色,他們也沒有多留,讓芸娘抱着孩子和他們出去了。
其餘的人也很快退了下去。
靳水月嫁給四阿哥已經有五年多了,兩人一起經歷了許多風浪,同甘共苦,再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