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只可惜,這鳳娘的出發點並不好,她也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千暮含笑聽着她的言論,在正經思考着,要不要收劍放過鳳娘。
耳邊湛露的聲音再次響起,
「所以你為何成為了正義的一方,又是什麼契機成為的自以為正義的一方呢?」
湛露眼神危險的盯着鳳娘,像是要把她看透。
鳳娘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她收起了她的風塵氣,秋波明動的眼眸里染上了怒意。
湛露微微一笑繼續點火,「這些人的死法為何都一樣,你又為何執着於這種像某種儀式一樣的殺人手法?」
湛露巡視領地一樣的繞着那些泥人走了一圈,語氣輕快,「我來猜猜。」
湛露走到那把胸口處插着六瓣花紋匕首的男子標本面前,「這位是你第一個殺的人吧?」
鳳娘看着她的眼神中憤怒更甚,殺意漸起。
她的傷疤,不願意被別人揭開。
湛露看出她想殺了自己的眼神,毫不在意的繼續道,「他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他背叛過你?」
雖是問句,語氣卻有七分的肯定。
一個女人斷不會因為嫉妒一個男人而去殺了那個男人。
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背叛,而且是嚴重的背叛。
眼看鳳娘都已經快忍無可忍了,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壓下心中怒意,語氣挑釁。
「我是被背叛過。」她一隻手撫上那俱插着六瓣花匕首的泥偶。
她便是卷宗上記載的那位十年前被心愛之人所殺的女子。
她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兒,她在一次舞會上與他相遇,此後那男子隔三差五來找她,而後他們相愛。
男子給她買了一處院子,每日會來與她幽會,除了沒有成親,他們什麼都做了。
突然有一天,男子約她去城交樹林,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臟,她被埋在落葉之下。
她怨恨,她死不瞑目,她的魂魄不願離去,她不明白她為何會被殺。
有一個女子拯救了她,讓她以魂魄的姿態重新有了實體。
她才知道那男子有妻有子,家中妻子太強勢,家業都是家中妻子在做主,他在外面養了外室的事情暴露了。
為了不被妻子抓住把柄,男人殺了她。
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平常又老套,世間這樣的男子多的是,可是為什麼萬萬千千中,偏偏有個她遇見了一樣的事。
她本可以平安順遂一生,偏偏被一個男人騙了感情,騙了身子,騙走了命。為什麼啊?為什麼她這麼倒霉?
她以魔之力掏空了男子的心臟,殺了他,然後被魔主帶走。
後來在男子下葬的第三天,她挖了他的墳,把他製作成標本,用當初男子殺她的那把匕首,刺入了男子的心口處。
她也要讓男人也體會一下心臟被刺穿的感覺,可惜那裏早已沒了心臟。
沒能讓男人體會到這種感覺,她覺得好不滿足,非常不滿足。
所以她去尋找那些和男人類似的男人,她化身為風情萬種的青樓女子,專門收集這樣的男子。
把他們當成男人,用魔法讓那些男人主動來到她身邊。
而後用匕首刺穿他們的心臟。
每次刺殺那些男人時,她就會覺得無比的滿足,好似讓那個背叛她的男人也嘗到了心臟被刺穿的滋味。
每次刺殺時,她都覺得是在殺那個男人。
這是一件能讓她感覺到無比快樂的事,她把這些男人收集起來,製作成標本。
每每看到自己的標本增多,她都會感覺內心無比的滿足。
「就是這個男人背叛的我。」鳳娘從泥偶身上收回手面向湛露,「可是那又如何呢?你不也被人背叛過嗎?」
說着她目光逡巡到千暮身上,那目光很是意味深長。
這裏可是她的地盤,她為了誘敵,佈置良久,進入這裏來,即便是她這種道行的,也能窺探出入局者的故事。
「很遺憾,讓你失望了,我不曾被我愛的人背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