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聳聳肩,語氣隨意又輕鬆。
鳳娘嗤笑,「是嗎?」
她一揮衣袖,一股魔力猝不及防的朝着千暮攻擊而去,千暮反應迅速,拔劍打散那攻擊。
魔力散去,千暮還是不可避免的中招了。
鳳娘得意,「怎麼?以為我要攻擊你啊,沒想到我剛才打出的並非攻擊的招數吧?」
剛才她用的不過是吸入式的招式,只要吸入了那股魔氣,吸入者就會陷入回憶中。
千暮額頭浸出一層冷汗,他雖然表面聞風未動,面無表情,腦海里卻有一副畫面反覆閃現。
畫面中,他與一女子本身愛意綿綿的擁抱在一起,而後他卻偷偷拿起匕首,對準對方的心臟,從對方的背後刺入。
而後女子的身體緩緩滑落倒地,滿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抱住即將倒地的女子,滿手是血,都是女子的血,是那般鮮紅,刺目。
一瞬間,各種情感佔據內心。
害怕、後悔、懊惱、不可置信、痛心,又痛苦。
他雙目因為充血而赤紅,視線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
等他的視線逐漸恢復的時候,女子的面容也漸漸清晰起來,最後女子的面容清晰的呈現在他眼前。
那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容,從初見到現在,一直刻在他心中的面容。
那夜她撐傘乘風沐雨而來,他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就那樣,風、雨和她,直直撞進了他的心。
那女子是那般的美好,如畫中走出的仙子一般,讓人見一面便忘不了。
那女子便是湛露。
他崩潰的跪地不起,原來他曾經親手殺死過她嗎?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會傷害她呢?為什麼傷害她之後自己那般痛苦。
即便是自己不記得了,看到這一幕時,仍舊是那樣的痛苦。
他的心很痛、很痛,痛到讓他無法呼吸。
「千暮。」
耳邊是湛露一遍遍喊他名字的聲音,可是千暮卻有一種走不出來的感覺,他的神魂仿佛被禁錮在了那一方讓他肝腸寸斷的天地中。
畫面一遍一遍的在他的腦海里重複着,讓他一遍又一遍溫習着這個場景,心神連綿不斷的受着折磨。
「你對他做了什麼?」湛露問鳳娘,聲音有些慍怒。
鳳娘一團魔氣向湛露襲來,湛露用傘面擋住。
白忙之中,湛露給千暮施放了一個防身法術,千暮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透明水泡里,水泡表面是流光溢彩的法力波動。
很是漂亮,只是此刻緊張的氛圍中,無人去欣賞。
鳳娘調動魔力,有血珠紛紛從周圍的標本中飄散出來,在空中凝成血紅色花瓣。
花瓣沒有亂飛,而是準備就緒,蓄勢待發。
「沒做什麼,只是讓他回想起他此生最痛苦的時候罷了,你不是說你不曾被背叛過嗎?可我看到的卻不是那樣的。」
鳳娘又恢復了她那風情萬種的嫵媚。
「他好像也不是那麼認為的。」
說完一揮手,萬千花瓣猶如打磨鋒利的刀片般朝着湛露飛了過去。
湛露一揮衣袖,萬千雨滴飄散空中,化成無數細針,打落鳳娘的萬千花瓣,一個不留。
「真是不知所謂。」湛露有些惱。
連她的故事都敢窺探,真是不自量力。
她都不用多動腦子就知道千暮陷入了怎樣的一段記憶中。
「千暮,別信那些,事情的真相併非你回憶的那樣。」
鳳娘繼續調動魔力,從標本身上飛出來的血滴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紅色血球,朝着湛露攻擊過去。
湛露飛身躲開,血球迴旋,繼續朝她攻擊而來。
鳳娘得意,「別做無用功了,中了我的一夢千年,可喊不醒。」
湛露拋出一滴水,打散血球,「你還真是惡劣,你是有多不幸啊,嫉妒心這般強。」
血球分裂開,重新凝聚成多個小血球。
鳳娘:「笑話,我嫉妒你,你能比我好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