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我,那我就去見他一面。」
夏侯淵樂呵的笑了起來,實際上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禮物。
就等着找機會去見一眼郭誼,不過現在在他看來,最好的機會就是現在了。
晚上,剛好郭誼也在宅內,夏侯淵乘一架馬車到了門前,親自提了禮物去通報。
告知了自己的來意。
很快曹元就引了郭誼出來。
此時郭誼正大汗淋漓,身着武袍,雙手皆是帶着護手,喘了口氣抱拳道:「將軍,在下正在練武習藝,未能遠迎。」
「先生,真是好學。」
夏侯淵面色一凜,頗為欣賞,暗自點了點頭。
大功在身,於曹氏有恩,即便如此還是不卑不亢,修習不輟。
這可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若是郭誼就此享受,也無可厚非。
他已經有別於其他謀臣了。
「不敢當,」郭誼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快速過庭院,到正堂坐下,曹元叫庖廚送來了吃食,上了酒菜。
郭誼也善談,聊起了眼下的軍屯秋收之事,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夏侯淵逐漸健談,將很多事都告知了郭誼。
酒過三巡,於是氣氛越發的融洽,不斷傳來了長吁短嘆,都是感慨。
「你不知道,」夏侯淵猛地喝了一口酒,瘦削麵容上皮膚顫動了片刻,如鷹勾微聳的鼻樑一皺,捶打了一下桌案。
「孟譽此次軍屯之策,解了多少燃眉之急。」
「當年我等兵敗徐榮時,回到盟軍後被譏諷嘲弄,大笑而驅趕,眼看無處可去,唯有借住兗州,佔據東郡。」
「可,東郡糧荒極重,我有一弟,在此間亡故,留下一雙兒女,兗、豫糧災,我為保全他之託付,唯有將糧食給了他們,幼子卻因此餓死。」
夏侯淵說到這,臉色更加悲愴,但是卻有一股堅毅在其中,這是負重久了,歷經磨礪後的成熟。
郭誼看得微微一愣,仿佛了解過此事,不知是聽誰說過,總覺得這話中所說的一雙兒女,他冥冥之中似乎應當是知曉的。
「將軍,唉,都過去了,倒是也沒有將軍說得那麼偉大,在下也只是為了自己吃飽罷了,將士們作戰皆需飽腹,行軍仍要乾糧,有的人甚至一個要吃五個人的飯量,吃不飽不行。」
「哼」在郭誼身旁的典韋悄悄的哼了一聲,偷偷白郭誼一眼。
俺吃五個人的量,但俺能幹十個人也幹不了的事!你自己大材小用,讓俺守院子!
郭誼倒是沒發覺,繼續說道:「軍屯後,開墾耕田桑陌無數,即便某一年天公不作美而欠收,也可有所收成。」
「如此一來,境內不多餓殍,百姓自有人力,數年之內就可繁盛。」
「農足而可言商,富足的根基應當是吃飽飯。」
「說得不錯,」夏侯淵微微點頭,收起了方才的情緒,但這時候又猶豫了起來,好似有些話在嘴邊難以出口。
郭誼看了一會兒也看出來,立馬關切的問道:「妙才將軍可是有什麼話要說?」
「唔」夏侯淵沉默了片刻,而後苦笑了一聲,看向遠處感慨道:「習武學文許久,唯有久守之功,未能得寸尺揚名之功,故而來此,是為了聽先生一言。」
「實際上,此話其實不該來問先生,直接與主公請戰最好,不過思來想去,還是來拜會,畢竟先生可是親領過虎豹騎,現在與我曹氏又多親密了些,自當是隨性而問,先生切莫要見怪。」
他還是很不好意思。
一來郭誼比他小了快十歲,已經算是隔輩了,他和侄兒曹昂乃是一輩的人。
卻要來求學下問,有些羞於啟齒。
二來是有曹純起於虎豹騎的先例,他這時候來一問,就好像是眼饞別人的功績一樣。
其實眼饞只有一點點,大多還是羨慕的,好歹是一種比較善意的心跡。
提及了虎豹騎,郭誼也就明白了他來此的目的,當然也不會拒絕。
前夜和夏侯惇聊過後,深刻與他分析了整個徐州的局勢,因為勤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