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不可冒進,末將先為將軍一探此城,若是有異樣君侯可再催軍來救。」
呂布身側,一名鐵鎧着身,手持長刀的將軍沉聲說道。
「文遠,不必如此。」
「我與諸公已經商議好了,若是如此行事難免會被人詬病膽略不足,不如一同入城,你領後軍以等。」
「還是,我領前軍吧。」
身旁將領,名為張遼,字文遠。
當年在丁原帳下,丁原死後就歸屬了呂布,他雖忠誠善戰,但其實內心還是不滿當初呂布之為人。
不過,這些年呂布倒是對他很不錯,非常倚重,此恩情可還一命也。
這次進濮陽他倒是覺得不算危險,畢竟陳宮、張邈反叛本就是意料之中。
他們在兗州逐漸不受重用,士人也遭打壓,這些人遲早也會損於所謂「唯才是舉」,且士人之中的名士在曹操上任兗州牧後,暗中抓捕處決了不少人。
其人反曹那也是遲早之事。
當初聽聞相邀到商議,那也是彼此順意而為,雙向奔赴了。
呂布這麼說了,張遼自然不再堅持去為他赴命。
自長安逃出來,還剩幾百騎在身邊,所幸將領還在,之後輾轉多處,積攢了不少軍糧錢財,劫掠許多豪強,也聚起了幾千人在麾下。
只要佔據了濮陽,以後就會逐步壯大。
此時的呂布鬍鬚上略有殘渣,略顯滄桑,一夾馬背提韁而下,直走濮陽而去。
同時側臉洋溢起自信風采,嘴角一揚頭也不回的說道:「文遠。」
「這數年來我等足夠悲慘了。」
「麻繩雖只挑細處斷,但我呂布就不信,厄運還真能只找我們五原人?!!」
就在今天!
呂布策馬揚鞭,疾馳奔騰,在濮陽前的平原上掀起了一陣塵沙,率眾入到城前,意氣風發的穿過了大開的城門和吊橋。
緊接着便是城門上忽然站起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早已張弓搭箭朝下放去,有將領一聲令下,當即是箭如雨下,撲簌簌的繃弦之聲不絕於耳。
「你娘!!遭了呀!!」
呂布大驚失色,勒住韁繩拉拽馬頭,轉身就向後走,此時才看到城門上站着一將,正端正肅穆,威風凜凜向下睥睨。
「呂布,你們的密謀早已泄露,你今日當命喪於此!」夏侯惇沉聲爆喝,箭雨更為猛烈。
所幸是呂布麾下先頭騎兵裝備都較為精良,這一波箭雨並非製作也非是那麼精細,只是亂了戰馬的陣腳,射殺了小半軍士落馬。
隨後呂布只能轉身而走,不敢有半點逗留,走之前狠狠地回頭來盯了夏侯惇一眼,感覺此城極深,不可冒進。
一時間心裏竟然有些絕望,原本說好的獻城而入,讓他們得以安置在此,卻沒想到其中變故這麼大。
呂布剛走,緊接着城內就傳來了騎兵的喝罵追逐之聲,腳步如同擂鼓一般。
他們進城不得,現在軍陣也亂了,而夏侯惇的兵馬早就是嚴陣以待,等的就是他來,如何不慌?
呂布左右下令,不斷叫喊,穩住身邊將士,終究也還是混亂不堪,不可全數整軍,如此下去,等夏侯惇追兵一貼近,定然要被圍殺。
「君侯先走,我來殿後!」危機時刻,張遼到了他身側推了一把肩膀,讓呂布心神穩固下來。
「文遠!你!」呂布大為感動,神情動容,臉色幾次變化一時難以抉擇。
「君侯走就是了,文遠可斬殺追兵來將,你且帶兵去安全處,尋找糧草再做打算。」
「好!我們在十里外匯合。」
呂布回頭看了一眼在箭雨中不斷倒下的部將,一時間心亂如麻,拳頭都捏緊了。
但是沒辦法,還是趕緊跑吧。
「撤!」
「草!」
「啜!!」
呂布大喝一聲,焦急的騎兵早早催馬爆喝,頓時響起「操」聲一片,喝馬狂奔。
夏侯惇遣韓浩帶兵追擊,追至渡河附近,呂布鑽入了山林逃命,步卒幾乎盡失,只剩下了當初那些跟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