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元龍的意思是,已經很難了嗎?」
陶謙重重地嘆了口氣,一隻手垂在了床榻上,心裏倍感絕望。
絕望的並非是曹軍之來勢,而是現在境內士族的心緒。
他們已經亂了。
陳登這樣的人物,都說不出什麼計策來,估計是已經有些放棄了。
「元龍啊,那我徐州,只能坐以待斃了嗎?我已經派兵去求援了,袁術、袁紹、公孫瓚,或可幫我。」
陳登心裏一凜,他知道自家主公雖然也是極力治理的官吏,但是奈何他的才能並非那麼出眾。
加上早年為士族不喜,在有所成就時是年事已高,現在想要再爭奪什麼已經實屬不可能。
這話的意思,其實個中含義也是想要再挽回一番,陳登聽得懂。
「元龍,你讓你的父親出來,暫且穩住徐州內治,接下來等待數月,或許有援軍到來。」
「而且,曹操如此急攻,定然會劫掠百姓,若是如此我們還有機會,你知道的,他所謂的什麼我謀害其父,那只是猜測,我徐州百姓乃是明眼人,看得出來誰是奸猾暴徒,誰才是仁義之君。」
陳登:「」
「在下,自當與諸賢穩住內治,秋收以盤糧,不讓百姓有怨。」
「主公之言,但願如此!如若曹氏真的是這樣,我們便可反擊,揭露其以父仇為名,實則要圖謀我徐州之意。」
「拜託了,元龍。」
陶謙臉上總算有了些喜色,勉強的笑了笑。
他這一番勸說,實際上已是用了許多好處來拉攏了陳登,一是先說了曹操後方不穩之事。
二是名言去拉了援軍,總有一人肯來相助。
三則是以此告訴陳登,若是徐州亂了反而更容易被攻破,可若是一起口誅筆伐曹操圖謀徐州,或許還有機會讓百姓齊心而抵抗。
這些都足以說明當下局勢不算太過難堪。
陳登一定聽得懂,只要守下來這段時日,曹操的後方必然會有亂事。
再者說了,他這般攻伐,定然為百姓所不喜,遲早也風評反轉,又何須擔憂。
當天,陳登與諸多徐州重臣發下了不少信令,穩住秋收收成,以資軍等等。
並且讓商賈資助錢財,以守住徐州不失,讓曹操圖謀不可得逞。
期間,散佈了許多言論,告知民眾與商賈、士族等所謂實情,否認絕無半點謀害之意,還宴請過曹氏老太爺。
可是,收效甚微。
還是有不少商賈拒絕了此事,並且往外逃離,陳登原本心中有計策,可接連施為,以此來遏制事態。
可沒想到,百姓並不踴躍。
按道理,有敵軍入侵,應當是頗為憤恨,再加上曹操強攻毀民舍,那是人神共憤才是。
境內百姓怎麼會如此羸弱,不敢吱聲?
陳登派出去查探的人很快回來,將現在下邳、小沛附近狀況全數告知。
「善待惠政?聚而不攻?」
在衙署左堂內,代為理政的陳登在得知消息時,將手上的書簡放下,眉頭一下緊皺。
這才是真正的麻煩。
曹軍來勢洶洶如此憤怒,為何反而會惠政待民,開倉放糧,他根本不像是來尋仇的。
這麼打,倒顯得像我們的不是了。
陳登神情憂鬱的坐下,看完了前方的探報後,在細微之處察覺到了曹操的幾個做法。
宣揚復仇,但是行徑仁義,善待當地百姓。
以及當初鮑信曾治理過下邳一段時日,當初是先行平定了闕宣叛亂,深得民眾感激,還有不少村中長者為曹氏送去了感恩書。
「曹軍怎麼會這樣呢?」
陳登撓了撓頭,將原本一絲不苟束於頭頂的髮髻碰歪,散落了幾縷髮絲下來。
百思不得其解。
「據說,已經有不少商賈準備投去下邳了,而我們還不能關城門。」
「為何不能關?」
陳登下意識問出口來,馬上就明悟的點了點頭,「哦,是了,若如此百姓反而會心生疑
第四十六章:爛攤子,這就是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