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中年人知道這是託詞,或許這郭孟譽,應當就在家中安睡,怕是之前見了太多的士人與鄉里賢者,現在已經疲乏了。
他們剛到郯城就聽說孟譽勤於接見各地來求見的寒門士子,士族名流,甚至還有走投無路的鄉勇豪傑。
無論何人,他都並不拒絕,一一接見。
就連販夫走卒,他都並不拒絕,可以授教一二,甚至還教人家怎麼做生意,如何上稅等事。
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果然現在膩了,已經不想再見了。
不過這叔侄二人,也不是來得太晚,而是插不了隊,要見郭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光是結交之士多達二百餘人,其中不乏陳登、孫乾這等名士。
還有糜氏、甘氏等族人。
再有便是鄉里其餘巨富,都要結交資助,所以他們來得早,但是準備的禮物卻不夠厚,所以還在籌措禮品,並且幾次求見。
哪知道現在,人家乏了,不肯見了。
「亮兒,托此人若是見不到便算了,江南荊州皆有賢者,何不隨叔父南下荊州?」中年人耐心的笑着,也不惱怒。
既然見不到郭誼,也不必強求。
「叔父,」那面色白淨的少年此刻抬起頭來,很平靜的笑了笑,拱手道:「叔父可曾聽聞,漢濱之畔,少年不知其師身份,師者不知少年天資,笑談天下事的故事?」
「師者如此,方在一問一答之中,將傾囊相授。」
「此後,孟譽先生一出,便計定青徐百萬,得安境地也,無意之中,孟譽先生已得其師真傳。」
「這是,何等豪情壯意之過往?!」
這就是,男人的浪漫!!
這對叔侄,便是在琅琊久居的諸葛氏族人,其叔父諸葛玄,因奔喪回琅琊,照顧其兄之子女,但因戰亂而久留。
後又因曹操仁義待民,於是決定不遷徙,等待戰事結束。
於是停留到現在。
起初,聽聞曹軍來時,差一點就跑了,但聽見曹操待民如子,惠政以民,自然不必驚慌。
諸葛玄聽聞了這話,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那都是假的?!
假的!
或許是曹氏需要謀臣以此傳播,又或者是郭誼需名望傳播於世,為讓其求為名士,方才放出此事跡!
怎能如此輕信!
諸葛亮卻還是笑着說道:「叔父,求賢豈能因其一兩次拒絕而退走,心誠自然可成,還是再等等。」
他笑得十分懇切,諸葛玄知曉他向來有主張,如今十三已是博覽群書,有與成人相論的本事,只能微微嘆息。
「罷了,你兄至江東、你弟隨我去荊襄,而你若是執意在此,我不便強求,陪伱再等數日,待這郭孟譽稍稍歇息,再來拜會。」
「多謝叔父!那禮金再備厚一些!」
他高興的勸道。
「沒了,真沒了。」
「叔父我啊也快耗盡家資了」諸葛玄無奈的說道。
此刻,退回來的典韋走到堂屋內,見郭誼又蹲在蒲團上抱膝看書,於是快步到近前道:「先生,俺提醒一句,來之前說是琅琊諸葛氏,特意求見先生,想引家中一子來拜於門下。」
「主要是,他們家備了厚禮,很厚。」
「這你不早說!?」郭誼頓時抬起頭來,一臉的難以置信,「你還到處造謠我跑了,說我病了是吧?!」
典韋:「」
他眨巴眨眼愣在原地,死盯着郭誼看。
臥槽!?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這些話,這些話可都是你告訴我的!
你現在怎麼這麼苟!你真是苟貨啊!
「你是不是貪戀人家的厚禮。」
「呸」郭誼傲然一揚小下巴,「難道我是為了那厚禮?諸葛氏!我早已聽聞,見一見也無妨!這和那些特意來走門路的宵小不同,人家是的確有大禮相贈,大事相商!」
「你這人說話,怎能憑空污人清白,跟誰學的?我日夜苦讀聖賢書,學古籍經學典策,也曾教導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