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宛城」
郭誼此刻倒是準備了很多說辭,但是要他馬上說出來,其實要思考很久,看得出來,曹操本人是很想去的。
那麼要勸說進言,就是一門學問了,若是告訴他宛城張濟留下了一名美婦,貌美如花、如同雪梅白淨,若是去了恐引起亂事。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他去定了。
所以郭誼頭腦大動,嘆了口氣,道:「宛城屬進軍即下,將兵馬而去,以一戰讓張繡懼怕,而後便可招降,鍾繇如今在許都,鍾大夫當年在長安里,頗有威望,無論張濟還是李傕郭汜等人,對他都頗為尊重。」
「即便是到現在,這種骨子裏的敬重也是不會改變的,他如果能夠出言而勸,或許張繡就能夠歸降,所以不必主公親自去。」
曹操聽完就愣住了,「就這麼簡單?」
「那我留在許都幹什麼呢?」他就好奇,自己在許都內也是無事可做,各地的人才也有各種衙府招攬,重要的職位之下,都是自己的心腹和曹氏、夏侯氏的族人,那麼並不會產生什麼隱患。
還不如出去再得一戰功,這樣的戰功可謂是唾手可得,但若是給了別人豈不是浪費?如今我兒曹昂在壽春
誒?!
曹操忽然眼睛一顫,心中頓時明白了郭誼的話,然後表情就輕鬆了起來,甚至嘴角還微微上揚,看着郭誼不斷的點頭:「嗯嗯,嗯你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這種功績,對我而言並不能再壯大多少名聲,也不能令我的爵位得到加戶,實際上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對於別人,卻是一個快速增長名望的好機會,而且張濟已死,張繡在宛城也是做劉表的看門狗,我如果能夠禮遇待之,將他封為侯爵,再以重金招攬,令其回歸漢室,其實更能安置他叔父的兵馬,應該是更好的選擇。」
「對了!」
郭誼連忙點頭,還覺得詫異,今日的主公怎麼會這麼好說話?自己幾句話說下來,他居然就已經放棄了去宛城。
曹操哈哈一笑:「嗯,孟譽所言極是,區區宛城何須我親自去?我將子脩叫回來,而後帶他一起去便是,讓他主戰,如此將功績放在子脩的頭上。」
「我懂你的意思,應當是爭長遠,為子積攢戰功,他在壽春已經有治理的功績,但是戰績卻不如其餘將軍,那麼軍威就要從這個時候開始設立,免得日後被人非議,讓我曹氏青黃不接。」
郭誼聽完,人直接傻眼了。
頓時呆愣在了曹操的面前。
蒼天吶。
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哪裏是這個意思,我這是讓你不要管宛城!
郭誼倒吸了一口氣,連忙再道:「主公你三思啊!這宛城不是去不得,也不是非要讓誰去取功,而是太簡單了,一旦出兵,張繡肯定會歸降,他現在想要的就是一個棲身之地,但劉表處和他有仇,而且荊州士族為之不容,肯定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只需等待便是。」
「現在不出兵,等到劉表和他的嫌隙越發激化,遲早就會到一種不可調和的地步,那麼日後張繡一定會承受不住,那個時候拋出橄欖枝,才是好事,主公且想,若是我們不攻,荊州眾這樣養着張繡,肯定會不滿,就會削減糧草供給,而他所在的宛城憑藉耕種軍屯,是不夠養兵的,只能裁軍,一兩年後,張繡必有異心!」
「哈哈——」曹操直接笑着打斷了郭誼的話,現在他也不着急了,聽了這麼久他總算在郭誼的話里聽出了些許明堂來。
擺了擺手後,曹操朗聲說道:「孟譽,人應當虛懷若谷、淡泊名利,我已明白你來進言,到底是為何。」
「我終於,看懂你了。」
曹操自信滿滿的盯着郭誼,臉上笑容逐漸顯露。
郭誼在愣神之中,嘴角抽搐了幾下,機械般的喃喃道:「怎麼的呢?小婿,願聞其詳。」
「你之所以來進言,是為了與眾謀臣唱反調,雖說都進言攻打宛城,而你,卻選擇了最為穩妥的辦法,而且與諸多謀臣都是不同,來顯得自己獨特。」
「無論什麼計略,我料定你都有足夠的學識和口才,能夠將它說圓,最終的結果或許也和你所說不差,但其實取功卻無二致,但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