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曹煜城才懦懦開口道:「微臣罪該萬死。」
御書房內除了皇帝跟曹煜城,還有大春也在,他面容俊俏,靜靜佇立在皇帝身後,手持拂塵,微微彎腰,將二人對話聽在耳中。
心裏震驚,卻也只能將事情爛在肚子裏。
誰能想到輔國大將軍早就惦記着裴督主的位置,在他失蹤幾天後就來向皇上表明忠心。
只能說一句人心不可測。
郁文德不耐其煩,大手一揮,示意他下去。曹煜城連忙爬起身,道:「微臣告退。」
說完後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出了宮門,朔風跟程堯帶着錦衣衛在等他,他心中一凜,表面如常走過去,直到對方攔住路,他才開口道:「何事?」
朔風上前一步,一板一眼道:「曹大人,我家督主失蹤那一夜,您晚上也出了府,只是想問一下,您那夜,去的是哪裏?還有,那日寫信給我們督主的,是你吧?」
曹煜城冷哼一聲:「去哪裏是我的自由,這不是在你們的管轄範圍內。」他繞過他們,向外走去,只要他打死不承認,東廠又能奈他如何?
朔風跟程堯對視一眼,基本可以確定督主的失蹤跟曹煜城有關。
只是,這老狐狸不承認,無端嚴刑逼供朝中重臣,他也不會招。
應該用什麼辦法逼他?這是一個問題。
曹煜城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遠去,他也知道,自己被東廠盯上了,這幾日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當天,朔風就將這件事告知了春燕。
春燕聽了他的描述後,思考了起來,除了曹煜城外,或者還可以找那個人,她面容沉着冷靜,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道:「若我們擒得那南詔國御蠱的長老逼供,這或者是一個辦法,只是,太過於危險,那人御蠱之術極高。」
她抬眸,看了一下他們幾個。
再接着道:「我們這些人,只怕不夠他殺。」
朔風也知道南詔國長老跟雲城月家一戰的事。
那蠱術甚是霸道。
他思索着道:「只怕是月峨眉在此,也奈何不了他。」
一句清麗的女聲傳來,「誰說我奈何不了他?」
幾人向門口看去,來者正是月峨眉,她一襲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禙子,梳着雲髻,簪着紅寶攢金明月釵,戴着雙珍珠赤金耳環。
顧盼生輝,素齒朱唇。
除了朔風,程堯也在,這是他們第一次見月峨眉真容。
上次在東廠一見,她戴着蓑帽,全身黑衣,遮得嚴實。
現在在錦春坊內,見到她亦屬正常。
春燕目光希冀看着她:「峨眉,你毒術能制服他?」
月峨眉抬步進來,隨意找個椅子坐下,唇角微揚:「當然,當年雖然南詔國五大長老針對我們而來,害死了我們幾位弟子,可是他們那邊的人也有損失不少,我們月家毒術並非虛名。」
春燕細想當初,有嗎?
好像沒有聽到南詔長老那邊傳出什麼來。
月峨眉沒錯過她臉上的表情,挑了挑眉頭,接着道:「那些老傢伙要面子,哪裏好意思說出來,他們的得意弟子也死了幾個,其中有三位長老中了我們的毒術,是不可逆轉的,雖然有解藥,身子也是會一天不如一天。」
她掐了掐手指,算了算。
「嗯,估計活不過這幾年了。」
朔風對她刮目相看起來,這小女子看着人畜無害,讓她毒死一座城的人估計都可以。
程堯直接道:「那你現在對上那人,有幾分勝算?」
月峨眉看了他一眼便移開目光。
這裴懷安的手下,一個比一個不順眼。
為了救昭陽,她也只能先跟這些人合作。
「有九成的把握。那麼多年過去了,我的毒術不可能沒能長進,怎麼了,你要試試嗎?」
她抬起一隻手,作打響指狀,只是沒有打下去,他只要說想試試,她就滿足他們。
程堯轉過身去,不再看她,冷冷的說了二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