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即便是再不甘心,他也已經在這囚車之上。
雖然他並不後悔自己做出的這一決定。
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就願意,這般讓奸人所害。
若是用自己的小命能夠換回當今聖上的清醒,那倒是死不足惜,可他的死真能帶來這樣的結果嗎?
在畢翰林看來,這樣的情況微乎其微。
甚至極有可能他的死換不來任何的東西。
當然與其這樣說也不對。
畢竟他若死了,那麼對於謝家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
然而這樣讓謝家平白害死自己,對於他而言依舊不願看到。
可惜的是,即便是這樣,他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原因無他,因為此刻的他已經在這囚車之上。
想要做些別的事情,顯然已經不可能。
也不知為何,此刻的畢翰林心中卻是想起了當初自己手下將士所說的那一句話。
或許當初他要是答應了自家手下的提議,現在他也不至於流落到這般田地。
只可惜那樣做的話必定會背上一個叛軍之名。
這與他的理念完全不符。
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畢翰林依舊不後悔。
唯一後悔的是自己就這樣平白無故地犧牲了自己的小命。
他寧可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死在這種地方,這簡直太過於窩囊。
也不知休息了多久,畢翰林終於看到那些個官兵起身準備再次出發。
看了一眼身旁被鐐銬鎖住的店家,畢翰林心中卻是一陣無奈。
眼下害了這店家,不說更是讓他跟着自己丟了小命。
畢翰林心中十分不甘,可不甘又有什麼辦法?
囚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上,顛簸的路面讓畢翰林感到十分不適。
囚車並不是讓他直接坐在上面,而是將他整個人站立在了上方。
保持着這樣站立的姿勢,已經有一天的時間,哪怕是他身體也逐漸開始有些吃不消。
夜幕漸漸降臨。
眼見着距離最近的驛站,還有不遠的距離。
一行人便準備原地紮營休息。
而畢翰林也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等吃了少得可憐的乾糧後,畢翰林便躺在囚車上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畢翰林被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給驚醒。
對於這樣的聲音,畢翰林再熟悉不過。
因為在邊疆若是連這點警惕都沒有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死在了那裏。
有人來了!
而且光從聲音不能判斷來的人還不少!
畢翰林一時間有些摸不透來的人會是誰?
然而在一念及此的同時,畢翰林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因為在他看來,能在這個時候跑來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一幫老部下。
一想到這裏畢翰林的心便升起了一絲暖意。
可隨後這樣的暖意便消散一空,因為他知道這樣做意味着什麼。
若是他們前來劫持囚車將自己給救了,那便意味着他們也將成為叛軍。
等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自己也真真正正的被安上一個叛軍的頭銜。
雖說心中有些不甘,但如今他卻也並不責怪自己的那一幫部下。
因為他知道這也是他們為了自己好。
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此刻的畢翰林瞪大了雙眼,目光死死地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想要看清來的人到底是誰?
然而,藉助着微弱的火光,畢翰林也看到了黑暗處那不斷靠近的黑影。
雖說距離較遠,但光從衣着來看,並不難判斷來的人並非他的手下,而是其他人。
在看到這一幕的同時,畢翰林心中的疑惑更甚。
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這種時候還有誰會來救自己?
可當這念頭升起的同時,畢翰林便突然腦海當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