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眠雙手捧着鍛造錘的碎片,失魂落魄地回到宗門,結果大老遠就看見老宗主守在自己家門口望眼欲穿。
看到張楓眠回來,他立刻攏起袖子,一個箭步衝到張楓眠面前,神情緊張,急切問道:「怎麼樣,花了多少錢,買到要用的東西了吧,是不是還剩下來很多?」
看張楓眠神情失落,不答話。老宗主更加着急,雙手直接抓住張楓眠的肩膀瘋狂的搖動,結果將張楓眠手中碎裂的鍛造錘給搖得落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
老宗主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着那一堆碎塊,雙眼中已有血絲浮現出來。
張楓眠抬起頭,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自己這一路的遭遇一字不少的講給老宗主。
剛開始聽到劉芒帶着張楓眠去了乾生乾那個銷金窟,老宗主差點沒急得跳起來,結果得知所有的費用都是劉芒自掏腰包,老宗主臉上的笑意就逐漸變得濃郁起來了。
他拍了拍張楓眠的肩膀,道:「沒事兒,錢......和你能安全回來就行,至於這鍛造的東西嘛,再買就是了。不過......」老宗主看張楓眠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便忽然收起笑臉,嚴肅道:「這回就得靠你自己了,你也知道,宗門如今狀況不好,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
向張楓眠訴完苦以後,他抓過系在張楓眠腰間的錢袋,二話不說拔腿就跑,生怕再待一秒,那錢袋就會再給張楓眠搶了過去。
老宗主走了以後,張楓眠回到屋內,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房梁,開始回憶這場莫名其妙的旅途。
從那晚碰見黑衣人開始,一路走到現在,自己似乎一直都處於一種十分被動的狀態,無論是李念被擒,求藥被拒,墜崖被玉霄宗盯上,又或是之前那陰冷男子的追殺,他都太被動了。
如今,陰冷男子已經盯上了自己,同樣來到月亮灣的林華自然也會不斷的找自己的麻煩。這一次是他的運氣好,斗財有劉芒幫助,比武有剛買回來的神秘鍛造錘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以後呢,難道每次遇到麻煩都要去希冀這虛無縹緲的運氣嗎?這也太被動了,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運氣是靠不住的,只有絕對的實力,才是自己唯一的倚仗。
張楓眠抽出斷劍,看着明亮如鏡的劍身里,倒映着的自己的眼睛,那目光越來越堅毅。
「實力,修為,煉體境......劍道......我有一劍,也唯有一劍......」
他猛地坐了起來,發現自己的內心,一瞬間比以前明朗了許多。
「走,修煉!」
張楓眠大踏步走出屋門,轉身來到院子裏,二話不說盤腿坐下,然後用混沌帶來的那一世的磅礴劍氣砥礪自身體魄。
老黃看着上一刻還情緒低落,下一秒就恢復正常的張楓眠,疑惑了一會兒,但隨即跳了起來。
看着他恢復鬥志,老黃自然是十分高興的,於是這些日子以來輔助工作做的十分熟稔的它,轉身跑向後山密林中,繼續為張楓眠搜尋各種靈藥。
而混沌,則守在張楓眠身邊,為他護法。
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張楓眠或在院子裏駕馭劍氣砥礪體魄,或者身負巨石跑遍山門鍛煉身體。即便宗門內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彼此居住分散,但卻無一例外都認識了這個拼命三郎。
有的師兄讚賞他修煉刻苦勤奮,也有人覺得他這不過是在裝樣子。畢竟宗門馬上就要倒閉解散了,這麼用功還有什麼用?難道還想搏一搏那少宗主之位嗎?
無論好話壞話,張楓眠都不置可否,他到底為何如此用功,別人清不清楚無所謂,他自己清楚就行了。
關於那銀色劍胚一事,張楓眠也並沒有忘記。畢竟他可是想當劍修的,沒劍怎麼行。於是他一邊修煉,一邊想辦法尋找能夠鑄劍的工具。
如果缺錢的話,就委託劉芒將老黃不知道從哪裏搜羅回來的靈材藥草全部賣掉。
劉芒修行天賦到底好不好,張楓眠不是很清楚。但他確定,劉芒一定是個做生意的天才。
他每次帶着靈藥出門,回來的時候腰間必定是好幾袋滿得快要溢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