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也臉色不太好,不過能比程單銳強一些,揉着胃就朝我過來了,「齊老弟,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太聽清。」
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然後道:「其實我早應該想到的,麟紋六龍瓷鏡這麼寶貝的東西是絕不可能出現在這麼空涼的屋子裏的,不過若是作為一個關鍵,倒是情有可原。」
一番折騰下來唯獨顧安易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除了身上沾了點兒灰塵之外,連點兒外傷都沒有。
「所以齊兄猜測這麟紋六龍瓷鏡就是觸發上宮旋轉的開關。」
我點點頭,「沒錯,這麟紋六龍瓷鏡肯定是經過了一種特殊的處理方式,在次陵毀壞後自動觸發了機關,使其發出女人咯咯的笑聲,還有影像。晟哥打碎瓷鏡後,這才引發了上宮的機關。」
姜晟用腳踹了踹躺在地上裝死的程單銳,「真是廢物一個,齊老弟,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看着姜晟的臉,又看了一下地上的碎片,「我之前聽祖爺講過一個故事,不知你們聽說過棠家嗎?」
姜晟和顧安易滿臉的疑惑,倒是巴郡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我繼續道:「棠家是個極其隱秘的世家,棠家的第一任家主曾輔佐朱元璋打下了明朝的江山,可奇怪的是這在史書上並沒有一字的記載。」
我撿起地上的龍頭碎片放在梳妝枱上,「自從明朝滅亡後棠家整整消失了兩百年,後來有人在燕京發現了棠家的宅子。不過棠家的宅子四面都是高牆,許多達官貴人想結交都結交不了,後來他們就聯合起來背地裏給棠家使絆子,但後來那些人全都不見了。」
「不見了?」
巴郡將手中一直握着的最後一片龍頭碎片遞給我說道:「不是不見了,是死了,一夜之間,一共五百八十人,全都被開膛破肚除了心臟外的所有器官都不翼而飛了。」
顧安易皺着眉看向我,只見我點點頭。
「當時這件事在燕京掀起了很大的風浪,不過很快就被平息了。」
姜晟忍不住插道:「這鏡子跟你說的棠家有什麼關係?」
「棠家被稱為詛咒家族,棠家的歷任家主全都是十六七歲的嫡女,這個瓷鏡讓我想到了我當時在棠家看到的一幅畫,畫中有一個女人優雅的坐在梳妝枱前,一身紅衣,左眼流下了一滴血淚。跟我剛才在鏡子中看到的畫面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會聯想到棠家。」
巴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眼神凌厲,「你去過棠家?」
我沒有承認,繼續道:「棠家之所以被稱為詛咒家族,是因為她們歷任的家主都是詛咒之人,就如同這麟紋六龍瓷鏡,一旦打碎了,機關就會被觸動,詛咒自然而然的就會到來。」
程單銳硬撐着站起來抹了一把嘴角,「詛咒?什麼詛咒?我們會死嗎?」
我搖搖頭,「棠家的詛咒只限於女性,我們倒不會有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程單銳剛放下心來,突然猛地揚起了頭,「娜娜!」轉念又想到,嘴角扯出一絲微笑,「不對,不可能,娜娜根本就沒進來!」
巴郡冷笑一聲,「你還是不明白棠家的厲害,棠家的詛咒一旦種下了,就是死路一條,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程單銳泄了氣般的靠在牆上,嘴裏還不停的嘟囔着,「不可能,這不可能,娜娜一定沒事的,娜娜一定沒事的。」
我嘆了口氣,剛想說什麼,桌上的六龍碎片突地迸發出強烈刺眼的紅光,上宮再次開始旋轉只不過這次的方向應該是順時針,只旋轉了一下,還能聽見地下機械轉動的聲音。
轟隆一聲。
正對着梳妝枱的牆壁從下向上開啟。
入眼的便是漆黑一片,中間懸着一條斷橋,斷橋的這段連着我們所在的上宮,另一端因迷霧繚繞看不太清。
向上開的牆壁就在程單銳的身側,附眼往下看,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伸手不見五指,程單銳嚇得汗出如漿,大叫着連連後退。
姜晟走到斷橋的入口處。
「終於...到了。」
說是斷橋實則是因為迷霧遮住了前面的路導致肉眼看不清前方才會產生斷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