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這血湖裏面真的有紅色的礦物,也早被流淌而來的活水所攜帶的各種土、沙給掩埋住了,所以,巴郡才覺得我的猜測根本就不靠譜。
「還能是什麼,紅珊瑚罷了。」祖爺好像都不用細看湖底有什麼,就能一口咬定湖底反出來的東西是什麼,「這種獨特的珊瑚時間久了,就會有這種血腥味。並且也只有這種獨特的珊瑚,最喜歡在這不見光的淡水裏生長。」
對於祖爺的見識,我可是早就知曉了,就看祖爺對那些古董名器的歷史研究,就能知道,祖爺的知識面可不單單局限於歷史上面。可是祖爺說這血湖之所以紅的像血海一樣,全是因為水下有紅珊瑚,我這就有些好奇了,甚至忍不住的走到了湖水邊,想要俯身靠近水面,去看看清澈的紅湖水下,是不是真的有紅珊瑚。
「臭小子!你幹什麼呢!」祖爺見我正伏着身子往水裏看呢,眼睛一瞪一嗓子喊住了我,我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兒沒撲到水裏。
「啊...我這不是好奇麼,這紅珊瑚可是難見的東西,我也想見識一下呀。」聽到祖爺有些不客氣的輕喝聲,我連忙直起了身子。
「哼,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都放了幾百年了,你靠的越近聞見的看見的也只是腐而已,況且這鬼地方,誰知道有什麼在等着我們,有珊瑚的地方都不會少了魚蟲,而且之前我們遇到的那些,我看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祖爺沒好氣的看着我,頗有幾分息怒停瞋的樣子。
我當然沒忘,也不敢忘啊。
在這鬼地方,一個不留神,那可是要人命的,而且怎麼死的怕是都沒幾個人知道,甚至死後逢年過節都沒個人給燒燒紙錢。
更別說,這一路走來,已經有好幾個成為案例了,我怎麼可能不長心。只是我真的沒感覺到什麼危險,而且就站在湖邊,附近的湖水怕是連小腿都漫不過去,所以讓我覺得沒太大的危險性。
「是我大意了,祖爺。」祖爺的好心,我怎麼可能不懂。
「知道就好,你們兩個也是一樣。有時候,越是看不到的,其實才越危險,這湖水看起來倒是血紅血紅的,好像很有威脅性,但是偏偏到了現在,都沒有半點危險。」祖爺輕嘆了一聲,又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可是越是這樣平靜,越是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我越是心裏沒底啊。」
連祖爺心裏都沒底,就更別說其他人了。
聽到祖爺這麼說,不管是我還是巴郡和顧安易,此刻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幾分精神來,要是真有個什麼萬一,那他們就真能上下天地為葬了。
「那祖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巴郡問道。
既然祖爺覺得這湖水如此平靜肯定有問題,幾個人當然就想離這裏遠一些了,最好能直接離開這片血湖。
「怎麼辦?涼拌!」祖爺這時候居然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先到處走走看看吧,血湖不會動也不會跑,我們只要不接近它,危險性就會小很多。到處先看一看,儘量不要接觸湖水和周圍的山石,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再說。」
「你們都記着,一旦有了什麼發現,一定要第一時間說出來,別覺得沒什麼大礙就瞞着掖着,到時候害死了自己,可就怪不得我沒提醒你們了。」
其實,後面這句話即便是祖爺不說,我們三個也不可能瞞着的。不僅僅是因為祖爺應對各種錯漏的經驗實在是過於豐富,更因為他一路走來,就沒出過岔子。
「我就往左邊去看看吧。」巴郡看了顧安易一眼,結果這兩個人同時朝着一個方向走了。
剩下的右邊,當然就是我和祖爺了。
不過,祖爺並沒有和我一路,而是沿着血湖的左右不斷的遊走着,甚至連一些地下水曾經留下的乾涸的河道都要蹲下身子來仔細的瞧上一瞧。
而我則是沿着湖岸往前走了大幾十米,但是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本來我還想再走遠一些的,可是一想起和祖爺分開之前,祖爺叮囑過,千萬不要離開太遠,所以也只能在沿着湖岸往回走了。
和去的時候不一樣,回來的我,眼神不在注意於湖岸附近的各種山石土壤了,而是不時的去關注着那血紅色的湖水。
太平靜了,也太過絢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