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人進來耳語幾句,展顧衝着西門治道:
「賢侄,今日還有一位客人馬上就到,只是他脾氣古怪,所以也沒等他,你也認得」
「哦?」西門治一愣,外面已經走進一人,沖他一抱拳:
「三哥」
抬頭看着這個比女子都俏媚的曲令町,西門治倒沒太多意外。
剛見他的時候西門治倒真是擔心了一段時間,怕洪雁被他迷住,失了自己的位置,隨後就查出此人常與官府接觸,還沒等動手,洪雁便下令不許繼續查。
為此事洪雁還特意警告過他,自己使了一些手段,卻也什麼效果也沒有,洪雁照樣帶着他四處走。
時間長了便發覺,並非像自己想的,二人之間倒真沒什麼。由此判斷,洪雁與京城那邊暗有勾結,此人便在居中行走。
畢竟天正教現在已經這麼大了,如果不想推翻官府,想要繞過官府是絕無可能的。
今日一見,心下已然暗自肯定。這展顧宴請自己,定然是對洪雁不滿。
曲令町打過招呼,便不再說話,只顧吃酒。
「你們教內新來的這個先生到底什麼職位?我怎麼感覺他在你們教內只在一人之下」
說了半天廢話才到戲肉,西門治心想哪裏是一人之下,連洪雁都在他下面。想到這心裏又一陣發酸。
「他是教御的先生,又有本事,說話份量自然重了些,不過倒是不怎麼管教內的事」
「真是不會管嗎?我看只是才來罷了,西門賢侄也雄才大略,這天正教的興旺倒是有一半的功勞,現在卻曲裾其下,倒是有些委屈了」
很明顯的挑撥,西門治也沒當回事,
「哪裏哪裏,我有哪什麼功勞,只是跟着教御跑跑腿罷了」
「西門賢侄謙遜了,吾皇私下都極為讚賞於你,以你的才智膽略,封王封爵那是必定的事」
「皇上謬讚了,西門哪裏有這般才能,另外吾教還有教御,在下現在只是給教御跑腿辦事的」
「還得從長久來看,誰知道以後有什麼變故,論出身論才能,這天正教哪個比得上賢侄。
還得賢侄來費心,總不能讓個才來的外人指手畫腳,另外這教御怎麼說也是女子,總不能不嫁人…」
「我師兄弟十幾人,下面骨幹幾百人,皆得教御之恩惠,所以只要教御在位一日,我等自然會忠心侍奉一日」
西門治心想,這洪雁道術驚天,又來個更厲害的趙石,下面十餘萬教眾,想讓我向朝廷靠攏豈不是在說胡話。
「那是自然,賢侄忠勇老夫是知道的,只是現在貴教與皇上已非是對立,可能以後會融入一體,賢侄心裏有數即可」
酒吃到半夜才散,曲令町早早便告退,好像就為吃頓飯,吃完了便告辭。
臨走展顧送了西門治一所小宅子,西門治推卻,展顧卻道:
「賢侄莫以為在下送座小宅子便是想拉攏於你,那可真是小瞧於你,若是想拉攏送這古坷城還差不多,只是送你個落腳的地方」
西門治想想也是,推辭幾下就收了,展顧喊了車馬送他回去,連同那兩個斟酒的丫鬟一併送了去。
吃了一頓酒,好像什麼也沒說,可好像又什麼都說了,在教內待的久了,這種官場的把戲西門治好像都快忘了
趙石發現雖然都朝常二叫二哥,可沒幾個人真拿他當回事,他倒也不做聲,誰有事支派他都立馬就去,純純的老好人一個。
聽洪雁說這常二身世極其悲催,他家住在大東山,家裏自小貧窮,娶個惡婆娘,好吃懶做。
只因生的醜陋,除了常二也沒人要。哪知兩個丑瓜結了個俊棗,倆人的閨女卻長得水靈可愛。
小姑娘長到十一二歲,出落得像朵花一樣。讓鎮裏的老爺看上了,打發常二跟他家商隊出門,隨後許了他婆娘銀子就給小丫頭買進府里。
只幾日便把小丫頭折騰死了,等常二回來就只剩一座孤墳。
常二拿刀去拼命,被打斷了腿,扔到大街上,後來鎮上人就沒見過常二。
五六年以後,那老爺的兒子發達了,全家都搬到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