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涯拽住裙擺神情緊張的跟在江肅身後走進攝政王府,只見兩邊站滿了東廠的錦衣衛,他們統一身穿墨色飛魚服,腰間挎着繡春刀,頭戴黑烏帽。
威風凜凜,氣場強大,透着一股死去沉沉。
讓原本就處在黑暗中詭異的王府越發殺氣騰騰。
穿過王府前院,直奔王府地牢,月涯只感覺雙腿如灌入鉛一般,無力的很,走起來很沉重。
她這一生,母親早亡,父親扶姨娘為正,她小小年紀便過繼到那梅姨身前,被她的那女兒兒子整日欺負,好不容易出嫁,夫君又不知為何得罪這鐵面閻羅攝政王欲被行腰斬之刑。
今晚若能護住夫君,她不用守活寡。
若護不住,將軍府她估摸着也回不去了,瀟母不會饒了她。
江肅見她有些緊張便道:「王爺今晚心情不好,瀟夫人可要小心伺候着,稍不留神便有命來無命回。」
月涯點頭,「多謝大人提醒。」
穩定心神,月涯不卑不亢的跟着他進了地牢。
面紗下她四處打量着,只聽到地牢中傳來犯人的嘶吼聲,以及鞭打之聲。
血腥味、慘叫聲讓她眉頭緊蹙,這裏當真恐怖至極。
就在她拐了兩個長廊時,她看到了讓她嚇得差點心臟停止的一幕。
不遠處一身艷紅袍子的高大身影站在那裏,矜貴絕倫,妖艷無常,滿身肅殺氣息,如同鬼修羅一般。
他手握長鞭,就那麼一揚,衣袂翻飛,鞭子落在地上跪着傷痕累累求饒的男人身上,男人頭顱便被活生生打飛。
那頭顱直直滾落在月涯腳下,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為這個本就陰暗的天牢更加增添詭異氣息。
她嚇得尖叫出聲,後退跌至地上。
如此血腥的一面,她從未見過,只覺得那顆頭顱死不瞑目的看着她,明明她也是可憐人,卻被這頭顱一看硬讓她生出見死不救的愧疚之感。
而不遠處滿身風華卻帶着陰森笑意的男人看到月涯,似乎是看到極大的興趣,他把那染血的鞭子丟下,隨即接過手下遞來的帕子把手一擦朝着月涯走了過來。
月涯不敢抬頭,以為自己死期到了,直到眼前的頭顱被一雙厚底黑色長靴的腳給踢飛,血漿噴在她的臉上,那絲冰冷讓她緩過神。
一道極其沙啞帶着陰冷的聲音傳來,「你就是瀟景焱的那夫人月涯?」
月涯點頭,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後背的軟衫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眼前的男人面目雖俊美,卻帶着一絲陰鬱之氣,一身紅袍映襯着地上的鮮血,更加詭異嗜血,如同地獄閻王,掌控天下所有人的命運,仿佛她只要一喘氣,便會被活活捏死。
「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
月涯抬起頭,臉上白紗不小心脫落,垂在身側,露出那張如同皎月一般白皙精緻的臉頰。
杏仁眼含淚,楚楚可憐,清澈透亮。
鼻樑高挺小巧,讓人莫名想抬手點一下,那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唇泛着光澤,在青色紗裙的襯托下越發清理脫俗。
鳳緒澈眸子微緊,有那麼一刻的震撼,轉瞬即逝。
像!極像!
尤其是那眉眼,像極了那個女人。
隨即他眉眼輕嘲,陰冷出聲:「你為了你夫君不惜用那玉佩威脅要見本王,你可知你的夫君卻把你送到本王床上。」
「什麼?」
月涯震驚出聲,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抬起頭的那一刻撞入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她嚇得立馬低頭。
「你不信?」
「夫君待我雖然冷淡涼薄,可我與他終究還是做過幾個月夫妻,他的品行我知道,定不會做出此等有悖道德淪喪之事。」
鳳緒澈嘴角勾起一絲嗜血之笑。
「既然不信,本王便帶你去瞧瞧。」
「你的夫君其實禽獸不如,而你一顆赤誠之心終究餵了狗。」
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手指摩挲在她那白皙的額頭之上,那裏有滴血很礙眼。
月涯嚇得瞳孔圓睜。
鳳緒澈冷笑,手指摩挲着她額頭
第一章 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