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夫和瀟景深認識很久,他從小看着他長大,瀟家的那些人他就看好眼前的這人,不但是因為彬彬有禮還對人友善,別看他一臉處事淡漠,卻總是胸有成竹。
他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思,見他一臉凝重,更加加深了他的猜測。
這男人肯定是對自己嫂子動了什麼心思。
雖然他嫂子已經休夫恢復單身,可這小叔子和前任嫂子總歸不好,會被世俗所污衊,不會是良緣。
月涯一笑,「劉夫人這話還是不要說了,就算沒有嫁給瀟景焱,我與景深也不可能在一起,更何況他與我的關係還這麼尷尬,傳出去對他仕途以及本人都不好。」
「也是啊!月涯你也不要怪我多嘴,你如今恢復單身,可要擦亮眼睛看人,那這個不值得託付的男人就不要有瓜葛。」
「這是自然。」
月涯的話讓瀟景深滿眼的期待變成黯淡,那眼中的滿目柔情變得悲痛,連身上的劇痛他都沒感覺到。
嫂嫂果然不會喜歡他。
劉大夫不想看着他步入歧途,便小心勸慰,「人生在世,總有些不如意,你如今正值仕途,很容易出類拔萃升為太傅,可不能起了別樣的心思斷了自己的路。」
瀟景深回神看着劉大夫,他有些窒息道:「劉大夫你剛剛的意思?」
「二爺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老夫說的意思,別一步錯步步錯才好。」
瀟景深無地自容,可還是道:「劉大夫我是不是不該有這種心思?」
「是啊!畢竟一日為嫂終生為嫂,長嫂如母,這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
「可是我與她很早就認識,從小她就在我心中,劉大夫我該怎麼做?」
「其實只要她願意,我不在乎我的仕途,只要有她。」
劉大夫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在乎仕途,可是她在乎自己名聲,誰願意墜入那流言蜚語的漩渦中被人指責一輩子抬不起頭,甚至還要被浸豬籠活埋,你當真不顧她的生死?」
「更何況你嫂嫂這種玲瓏剔透之人又怎麼可能看你陷入泥潭。」
瀟景深悲痛的低下頭,眼中的痛清晰可見,他低着頭,不在說話。
嫂嫂是那麼聰明玲瓏剔透受傳統薰陶的女子,總是注重三綱五常,媒妁之言,又怎麼可能破釜沉舟拋棄一切跟他在一起,一旦他的心思被她知道,他甚至能猜到,她定會不見自己,把自己避之猛獸。
如果她真不見自己,那麼他會死的,為今之計,只能把心思永存心底。
門外月涯笑道:「劉夫人,謝謝你開解,我自有思量。」
話落,瀟景深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出來,他臉色不是很好,月涯有些緊張,「劉大夫,二爺他沒事吧!」
「沒事了,就是那腳力度再大一點,那可就傷到肺腑了,還好沒有。」
月涯鬆了一口氣。
瀟景深把診金遞給劉大夫,然後對着月涯道:「嫂嫂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讓椿兒推着我去趟江家。」
「你真要去江家?」
「對,那江小姐如此欺辱你我,還把你和椿兒打成重傷,我自是要討回一點公道,才不枉我們白白被打一頓。」
「我陪你去,畢竟我是夫子,他們不敢拿我怎樣?」
月涯點頭,瀟景深的身份確實比她的身份好用很多,皇帝最注重的便是教學,畢竟國之棟樑離不開學習,考取功名,這也是教育的根本。
江家在城南,臨近主街的尾巴處,遠遠看去便氣派的緊,畢竟是武將,門口全部都是穿着鎧甲的侍衛手握長茅。
瀟景深只覺得事過境遷,當初的瀟家堪比江家,甚至比江家還要氣派,可如今的瀟家卻蕭條的只配稱瀟府。
月涯到門口的時候並沒有打算進去,而是在門口守着,直到一輛精緻的馬車駛來,然後在門口停下,隨即馬車上走下一位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他滿臉絡腮鬍看起來不易親近,只見他攙扶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婦女走下馬車。
瀟景深小聲道:「此人正是江老將軍。」
「那這位夫人就是將軍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