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霞光的傍晚。
庭院裏緋紅的櫻花瓣輕盈飄揚,落在少女瓷白精緻的俏臉上。
她睡得很沉,鴉羽般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卻沒從細碎的雜音中甦醒。海藻般柔順的長髮此刻放了下來,披散在單薄瑩潤的肩頭,整個人像只沉睡的小美人魚。
抱着膝蓋的手臂松垮地垂在地上,原本躺在掌心裏的精緻小盒子,就掉在腳邊。
風凌澈回到家中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心,沒由來地加速。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只覺得在靠近她的那一刻起,常年冰涼的手突然有了一點溫度。
風凌澈垂下眼,視線落在四四方方,黑色絲絨面的小盒子上,正想撿起來。
下一秒,他身子忽然一顫,整個人如同數道冰絲入體,皮膚表面迅速渡上了一層寒霜。
冷,徹骨的冷。
不同於以往,全身上下仿佛被寒風刺透,冷意順着四肢百骸迅速朝心臟蔓延。
他的手逐漸麻木,他的身體逐漸變得僵硬
這一次,會死麼?
風凌澈臉上露出譏誚的笑意。
似乎死亡對他來說,只是一場厭倦了的無聊遊戲。
倏地,手掌被人握住。
一股溫暖的,久違的熱量渡入體內,如久旱的沙漠下了場甘霖,所有痛苦就這樣消散於風中。
風凌澈的背脊一僵,視線撞進一對靜靜的眼珠里。
「找到你了。」
她說。
小姑娘的手暖融融的,像沒有骨頭。
溫熱的氣息烘着身上好聞的櫻花香,逐漸驅散了侵透在血脈里的寒氣。
像是跌入冰窖的人突然泡到了溫泉,全身上下說不出的舒適。
風凌澈剛準備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也許是為風凌澈療傷的緣故。
這一覺睡得格外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溫漾懶腰伸了一半,驀然停在半空,喜色一點一點染上眉彎。
她剛才感應到,體內被陽火燒損的經脈,在昨天吸收完寒氣,逼出一口毒血後,居然有緩慢修復的趨勢!
雖然見效甚微,但對十幾年來用過無數法子都束手無策的溫漾來說,絕對稱得上是好兆頭!
想到這裏,溫漾動身起床,決定帶着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去薔薇莊園找他談談結婚的事。
但一摸布袋,突然發現戒指盒不見了!
溫漾臉色微沉,那可是她專門為他準備的護身戒指,足足花了她一半積蓄呢!!
她連忙掐指細算,旋即,鬆了口氣。
還好,禮物沒有丟,甚至還提前到了那個人的手中。
洗漱過後,溫漾再次來到薔薇莊園。
昨天那個保安見到『活佛』到訪,立馬走上前熱情地和她打招呼,「小神醫,您是來找風總的嗎?」
溫漾點頭。
昨天救完老爺子後,她本想等到天黑再潛入這裏,但保安看出來她想進去,竟然十分熱情地領着她到處參觀。
也是那時她才得知,那位老爺子提到的腿上沒有知覺的孫子,就是她一直以來在找的人,風凌澈。
「哎呀,可是您來晚了,風總他20分鐘前才出門。」保安面露遺憾地說,「要不我再陪您轉轉?」
溫漾搖頭婉拒,「不用,我自己隨便走走就好。」
在保安炙熱的目送下,她優雅轉身,神情卻並不從容。
他會同意嗎?
溫漾抿抿唇,心裏突然有些打鼓。
前世師父曾不止一次對她說過,男女之間,唯有結成夫妻才能同房。
可昨天替風凌澈吸取寒氣時,她意外發現兩人身上均中了一種名為陰陽冰火咒的奇毒。
這毒它奇就奇在,一旦兩人有過肢體接觸,日後就必須在特定時日雙修,才能避免經脈爆裂而死。
但具體要堅持多久,書中卻沒有詳細記載。
所以說,哪怕不是為了增進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