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陳遠俊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將軍府,整個府內的裝飾很是樸素,沒有什麼華貴的氣息,庭院之中栽着幾棵古樹,足有懷抱之粗,兩側的木架上擺放着一些兵器。府中也沒多少僕人,領着陳遠俊進門的管家板着一張死人臉,盯得陳遠俊後背發涼。
前腳剛踏進呼延慶的房門,後腳就挨了呼延慶一腳。
陳遠俊抱頭鼠竄:「呼延將軍,你身為堂堂北隘將軍,竟然搞偷襲,來來來,咱們去院子裏,光明正大的較量一下。」
自從陳遠俊跟着包雲飛以後,就和呼延慶也熟了起來,如今更是一起經歷了大戰,升了官,離呼延慶也只有三步之遙。陳遠俊雖然心中充滿着對呼延慶的尊敬,但是表面上依舊改不了嘻嘻哈哈的性子。
「呦呵,小兔崽子,長本事了啊,怎麼?升了官就敢跟我叫板了是吧?老子本想把北耀大將軍讓給你,可現在倒好,把你調北隘當大將軍去了,過來再讓我踹一腳!以後想踹你我還得跑到北隘去,老了現在不想挪窩了。」
呼延慶是真心準備把北耀大將軍的頭銜讓於陳遠俊,但是晚了一步,讓朝廷搶先下旨了,大帝的旨意總不能不接吧,自己也只好繼續幹着,現在只培養一下包雲飛了,包雲飛在他手下這麼多年,包雲飛的心性他早已瞭然,做個安北將軍還可以,但真的運籌帷幄還欠缺的多,自己剛剛看到一個滿意的接班人,就給調走了,這不趁着陳遠俊來就捉弄一下他,出出氣,呼延慶打心底喜歡這個包雲飛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將領。
「別別別,將軍您饒了我吧,這北隘州將軍我真幹不了,我不想離開北耀啊!」陳遠俊哭喪着臉說道。
當他轉頭一看客廳之中竟然擺着一桌還算豐盛的菜餚時,立馬就開心了起來:「呦,大將軍這招待我的伙食還不錯嘛,剛才看您那管家的臉色,我以為今天只能吃糠咽菜呢。」
呼延慶被氣得哭笑不得,指了指凳子示意陳遠俊坐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啊!以前是我的親兵,後來受了傷,不能打仗了,也沒家人,我就把他帶進將軍府做了個差事,他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見誰都這個臉色,你別介意。」
陳遠俊聽了這話,也立馬嚴肅了起來,不再說玩笑話了。
看着呼延慶開始傷感,立馬起身給他倒了杯酒。
呼延慶一飲而盡,說道:「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僅僅是包雲飛的一個親兵吧,不到兩年,你竟然都要快和我平起平坐了。可惜啊!這一路走來,不少袍澤都沒了。」
陳遠俊鼻尖一酸,躬身舉杯:「大將軍,我陳遠俊替北耀邊軍,敬您一杯!」說罷也舉杯一飲而盡。
呼延慶幾杯酒下肚,擺了擺手:「好了,不說這些傷感的事了,有正事要跟你說。」
陳遠俊放下手中的酒杯,直了直身子,安靜地等着呼延慶。
「此去北隘州,你雖然人生地不熟的,但令狐大將軍也是惜才之人,你剛剛上位,人又年輕,肯定會遇到許多挫折,但他會扶持於你,可惜了令狐將軍戎馬一生,到頭來卻失了一條手臂,不過也好,至少能得個善終!唉!我們這輩人已經老了,該是你們的天下了。」呼延慶說到這,又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烈酒,火辣辣的熱血!
「將軍!我敬你!」陳遠俊起身舉杯一飲而盡。
「坐下吧!此去北隘,多多向同僚求教,畢竟你現在不只是衝鋒陷陣的先鋒將了,現在你應該學習怎樣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北隘的軒轅半夢比你年長一輪,他以前可是莫邪大元帥的親衛隊長,有匹敵萬夫之勇,當年在北畜山遭受重創,莫邪大元帥就把他安置到北隘令狐將軍帳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恢復到他顛覆時期啊!要不然這次北隘的損失也不會那麼大唉!沒有什麼如果,時也!命也!」
「將軍教誨末將銘記於心!」陳遠俊躬身抱拳道。
「好!此去上任帶上騎一營,畢竟是你的嫡系,用起來也順手,我會再在北耀老卒里給你補齊兩萬人馬,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別給北耀男兒丟人!」呼延慶有些心酸的說道。
「請將軍放心!陳遠俊永遠都是北耀的熱血男兒!」陳遠俊立正撫胸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