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次月升。
我在過去的艦隊基礎上,重新建立的城市與艦隊雙軌的體系正常運行着。
我將過去的五人小組,升級為現在的圓月之廳,用一套更穩定的方式掌握着權利。
我離環月越來越近,也離自己越來越遠。
自從上次因為老師的事情,
與另一個『我』發生了爭吵後。
斯蒂芬妮已經很久沒有進入睡眠了,一陣罕見的睡意後,沒有抵抗閉上了眼睛。
熟悉的白色為主的房間,我身穿着黑衣,花圃的上紫羅蘭已經不再是花苞,此時正鮮艷的盛開着,我從白色的布藝沙發起來。
走向熟悉的鏡子。在鏡子上的時空扭轉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的臉上的皺紋,時間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跡。
紫羅蘭變成粉玫瑰,白色沙發變成黑色木椅。
『她』的臉一如既往的嬌嫩,時間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也許是長期處『睡眠中』躲過了時間。
「你怎麼老了這麼多?」
「可能是諸事纏身,無法擺脫吧。」
「活該。」
「是活該。」
「依然沒有老師的消息嗎?」
「沒有。」
「那是不是說明老師已經......」
「不一定,也可能是我們的問題。」
「什麼意思?」
「我發現了一些問題,關於環月與我們的一些關聯。」
「詳細說。」
「『我們』是1號病人,對吧?」
「廢話,當然是。」
「這種『病』是因為環月而引起,一開始我們對於環月的認知,大多偏向它是某種天體。後來無數次嘗試登陸的失敗,我們又將環月當成某種『裝置』。
這種裝置讓稀城,在不同的時空飄蕩,成為一個遊牧的城市。
而遊牧的開始是什麼時候?」
「是我們第一次見到它嗎?」
「不,我覺得是『我』出去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徹底成為了一個紫血,也許讓環月錨定了我們。」
「你的意思是,『我們』是那把鑰匙,或者環月錨定稀城的一個『錨點』?」
「是,我可以『牽引』着光芒,也可以感受到月的錨定。
被錨定的『我們』無法離開環月,但同時也得到了月光,而在環月的運轉中,或許我們早已經離開了初始的空間,這讓即使成功返航的分離艦隊,也無法找到我們。」
「所以我們無法得到消息,不能說明老師他們的成功與否。」
「是的。」
「那我們能做的,只剩下祝福。」
「是的,不過這次來找你主要是另外一件事情。我一直還有一個擔憂,也與環月相關。」
「什麼擔憂?」
「我們之間的問題,環月錨定之時,我們是目前的唯一不眠者,幾百次的月升後,我們依然是唯一的不眠者。
不眠者的本質,或許是我與你的一體兩面,你用長久的『睡眠』換來我的不眠。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是1號病人。
我們是特殊的,但是我們是紫血。
所有紫血,都會有自己的囹圄之地。」
「這裏不是嗎?」
「一開始我也認為這裏是的。」
「但囹圄是自我之囚,是清醒之牢,囹圄之中會蘊含各種苦難,但往往最難熬的就是時間。
而你的時間是殘缺的,過了這麼久,你依然像當時一樣的年輕,一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