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邊,是一具具屍體,其中大多數都用白布蓋住,只有一具沒有。從這種差別性的待遇中,安德猜到了,這些被妥善安置,白布被血污上色的屍體,曾經是他們的同伴。
看到這一幕,卡斯特顯得很震驚,他默默地從屍體之間穿行,看着自己活着的和死掉的手下,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只剩下你們了?」
卡斯特的一名手下沉默地點了點頭。
「只帶回來這一個人的屍體,只幹掉了一個嗎?」
「那些人很厲害,」這名手下沮喪地回應道,「非常專業。他們善於利用環境,對能量武器的掌握也十分純熟,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卡斯特在原地站了半晌,然後輕拍自己手下的肩膀,「辛苦了,都去休息吧。」
現在,安德有時間仔細地觀察這具被包在裹屍袋裏的屍體了。其實更像是按圖索驥,因為他剛才聽到了某些不同尋常的特徵。
地上的屍體屬於一名白人男性,年齡30左右,並不是他認識或者見過的人。他的胸口和大腿都被5.56毫米的步槍彈擊中,胸口處的顯然是致命傷。
按照卡斯特手下的說法,這個人在死前破壞了身上的某一樣東西,但卻不是面部特徵或者任何電子設備。這樣說來,可能是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其他東西。
這樣想着,安德便扒開了被血染透,現在還沒有乾涸的衣領。在卡斯特不解的目光中,他從對方的脖子附近摸出了一塊穿着球形鏈子的金屬片。
「這是」
這是狗牌,安德在心裏回答了卡斯特的問題。它的中央像是接觸過高溫,直接被熔化出一個大洞表面已經被血泡過,留下了一層暗紅色的污垢。
「被高能激光穿過了,因此留下了一個孔洞,周圍捲曲變厚的邊緣就是證明。」
卡斯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複雜,或許是想到了什麼。安德大概猜得到,因為廢土上正經的軍事化組織和軍隊少之又少,其中會使用狗牌的只有兩三種。
如果沒法找到決定性證據的話他甚至可以懷疑NCR,還需要更多的信息這樣想着,安德揉搓了一下狗牌的上沿。
「嗯?」
安德的指尖觸摸到了一道豎向的、圓柱狀的凸起。他用力搓掉表面結塊的血跡,發現這是狗牌頂端一條約1毫米粗、7毫米長的淡藍色塑料管。
「這個就是證據了,卡斯特先生。雖然有些冒昧,但是麻煩你稍微把燈關掉一下可以嗎?不用全關掉,關掉我們附近的幾盞就可以了。」
卡斯特向旁邊的人打了個手勢,一名手下馬上關掉了車庫裏一半的燈。隨着周圍陷入黑暗,安德放開手指,這根塑料管發出了細微的天藍色熒光。
在黑暗裏,安德無聲地笑了起來,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哈哈,終於還是抓到你們了
「就是這樣,非常感謝,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燈光再次亮起,卡斯特望向他的眼神有了些微改變,「楊先生,你知道這狗牌的來歷嗎?」
「這是戰前美國陸軍的制式狗牌。不過在戰後,仍然會使用這個款式的只有一個組織,它就是,鋼鐵兄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