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波勒克斯還想辯解,但是卡斯特只是微抬右手,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就隔空壓住了波勒克斯的所有發言機會。
「南邊的卡森市,你沒去過吧?我在那裏有幾家產業,包括賭場、X院和我入股的北內華達郵政公司。雖然卡森沒有新里諾這麼繁華,但是那裏的生活也相當安定。」
波勒克斯「哼」了一聲,「你我兄弟一場,就想拿卡森的那點產業糊弄我?」
安德聽到這裏,若非是外人,他早都要連連搖頭了。如果卡斯特到了這一步還能把卡森的產業完全交給波勒克斯,那恐怕這家族的產業早就被波勒克斯奪去了。
「是的,我就是要這麼做,而且我不會把卡森的產業都交給你。你到了那邊之後,我的手下會定期給你一筆錢,比你現在在新里諾每個月的花銷少一些。」
過了幾秒之後,波勒克斯的表情突然劇烈地變化起來,連帶着他臉上和下巴上的肉都抖了一下。
「你能想明白就好,在那邊你會很悠閒,不再需要你做什麼事。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你的情婦和因為你的愚蠢而被迫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孩子們送過去,你可以逃避結婚,但是你逃脫不了作為家長的義務。」
說完,卡斯特就用餐巾紙擦擦嘴,站起身來離開了座位,畢竟這個決定也不再需要其他人來反駁了。
安德也起身跟着卡斯特離開,他明白這是情緒到了,對於素來喜怒不形於色的卡斯特來說,這種「憤而離席」的行為已經算是頂級的情緒宣洩了。
這樣一來,整個桌子上就只剩下波勒克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那一杯波本威士忌出神。他終究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不是嗎?
「這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二人重新在一個安靜偏僻的隔間裏坐下之後,花了好長時間,卡斯特才憋出一句話。「如果搞出這種事的是我的手下,他活不過今天中午。」
同樣作為一個龐大派系的一把手(二把手?),安德對此感同身受。「能理解。」
「無論如何,這次拍賣會之中同時牽扯到避難所科技和賴特家族我是沒有想到的,」卡斯特停頓了一下,望向安德,「我對此實在是一籌莫展。或許楊先生可以為我啟迪一下?」
怎麼,這是料定了他知道什麼嗎?安德聳聳肩,「如果您一定覺得我知道什麼,我也不好意思解釋。不過按照我所知道的版本,在我前往加州這一路上,曾經三次目睹或了解到避難所科技的行徑,但直到今天的審訊前,我都不知道是他們。」
「有意思」卡斯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樣嗎?很意外啊。」
可惜,雖然卡斯特這麼說了,但無論表情還是語氣都無法讓安德感受到適當的情緒波動。
「所以你和避難所科技,有什麼過節嗎?」
「如果有的話就怪了,」安德聳肩道,「我甚至都是從豪斯那裏才知道這個公司的。他們在核戰之後銷聲匿跡,把那些避難所全撇下不管了。」
就在這時,一名侍者來到卡斯特身邊,附在耳邊說了兩句。卡斯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死了?沒留下活口?」
「沒能成功俘虜,這個人死前毀掉了什麼東西,然後自殺了。」
「好吧。」卡斯特猛地站起身來,「楊先生,我的手下前不久在卡森伏擊了試圖逃離這裏的一批買家,他們就是早上在倉庫里沒找到的那些漏網之魚。一具屍體已經運到」
伏擊了?安德眨眨眼,心說卡斯特的速度還是快啊,這些住過卡斯特提供的酒店的人,到底還是沒能脫離監視,最終被抓住了。
鯊魚俱樂部旁邊的車庫裏燈火通明,安德走進車庫,看到了一輛破破爛爛的戰前卡車,以及十多名卡斯特的手下,其中一多半都受了傷。
這些手下本來在一旁長椅上坐着,有的抽煙,有的低聲閒聊,有的沉默不語。看到卡斯特之後,便都站了起來,眼睛裏閃爍着無聲的悲傷。
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