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賊子!」王允拍案而起,怒目圓瞪,聲若洪雷的怒斥。
「吾是不是亂臣賊子,不是爾等心中不早已經有公論了嗎?」
李桓紋絲不動,淡然冷笑,目光微微挑了一下,看向王允:「在你們這些朝臣眼中,不管是太師,還是我這個手握天下兵權的大將軍,皆乃亂臣賊子!」
西涼軍閥,不管做什麼,都是得不到朝臣的民心,階級錯了,權力錯了,兵權也錯了
「今天吾奉了天子,當了霍光,全心全意為朝廷,他日就能留一個好名聲嗎,不會的!」李桓繼續說道:「在你們撰寫的歷史書上,我依舊是那個謀權篡位,不得民心的權臣!」
除非有一天,他得了天下,成為了那個撰寫前朝歷史的人,不然,歷史書上,不會給他留下什麼好名聲的。
西涼人,在讀書人眼中。
是莽夫。
是軍閥。
是愚不可及的人,也是蠻不講理的人。
「這麼說還是吾等之錯,爾等本奉朝廷之名,自西涼而入,吾等何嘗不歡迎,當日若非信任,汝難道認為就他董仲穎的那點兵力,能控制雒陽,是你們西涼人,辜負了我們所有人的信任,董仲穎奉朝廷之名,入了朝廷,都做了什麼,毒殺先帝,焚燒雒陽,百萬軍民流離失所」
王允冷笑:「爾等做了孽,是不夠多嗎,還是你們以為,執掌兵權,就能得天下,若如此,四百年前高祖皇帝已經輸給了西楚霸王,二百年前光武皇帝得不到這天下」
李桓聞言,倒是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還真是西涼軍做的孽啊。
王允也沒說錯,從一開始外戚和大將軍之爭,導致朝廷動亂,朝臣們還是給過西涼軍信任的,不然西涼軍那時候的兵力而言,鎮不住朝廷。
要知道,董卓進了雒陽,丁原也進了雒陽,在董卓和丁原之間,朝廷選擇了董卓,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原因,可不可否認,朝臣在那時候,是選擇相信西涼軍的。
只是董卓很多事情,做過了,沒有對錯而言,就是沒有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情,他以為能鎮壓全場,物極必反,徹底丟了朝臣的民心。
李桓能的反水奪權,把董卓趕去眉縣塢堡,何嘗沒有因為朝臣對董卓這個太師的反感呢,他們做的不多,但是推波助瀾,就足夠讓事情的發展,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西涼人做的孽,我西涼人來還,王司徒,朝廷落的今天的下場,我們有責任,你們也有,為朝廷好,我們應該同心同力!」
李桓的語氣緩了不少,目光看着王允:「另外我們西涼人是打進來的,如果你們想讓我們走出去,那就把我們都橫着抬出去了,我們死光了,就沒有西涼軍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比太師還要的狠一點,我活着,我自然會肩負屬於我的責任,平衡四方,安穩百姓,但是我死後,那管得了洪水滔天啊!」
「哼!」
王允冷哼一聲,但是略微有些背脊發涼,這一刻,他是感覺這個青年,骨子裏面的那一股兇狠的勁頭,絕對是比董卓還要狠的。
驅狼逐虎。
恐怕去了一頭老虎。
來了一頭更兇狠的狼啊。
望月樓上,兩人繼續下棋。
李桓的棋路如同他在戰場上的戰法,快速,兇狠,蠻橫,講究速戰速決,天元開局,一條大龍很快就成型,絞殺四方,每一步都很快,很猛,不給別人喘息的機會。
很多時候還會以棋換棋的辦法,兌子而下。
王允的棋路就有些獨特了。
穩。
非常穩。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前瞻顧後,防守的密不透風。
黑白交錯之中,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王允額頭
第一百八十章 汝為漢臣,老夫甘為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