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估摸着不脫層皮是過不了這關口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有如此能耐的地痞,身後會有多少好兄弟。
別看範金有眼饞心熱徐師傅的買賣,能強行搶過來自己做,也着實認識不少地痞混混。
可也就是這幫人,鬧事的時候,腦子一熱,砸了不少徐師傅做買賣的家當,搞的自己為了置辦出來,多費了一大筆錢。
「地痞流氓就是夜壺,需要的時候弄過來用一用,還是蠻好用的。平日裏,還是藏在床底,偏僻角落,畢竟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
範金有看着羅傑笑嘻嘻的帶走小半吊錢,心裏不得不安慰自己:幾個大錢就能送走這瘟神!這買賣做得過!
范家包子店的老闆捂着錢袋子,熟悉的手感,讓他安心不少,忍不住暗道:這人還是上道的!畢竟沒有把錢袋揣着帶走。
這可是范家所有的活錢了!白送出去那麼多新鮮包子,可是一文錢本金都沒有賺回來。
範金有想到關鍵處,忍不住又開始有些心疼了,無處可以發泄,就惡狠狠的瞪了家裏的兩個小崽子。
就是這哥倆,攛掇着自己吞了徐師傅的買賣,不然的話,每個月一百二十錢的租金,還有兩成的分紅,每個月至少一兩多銀子,足夠自家花銷了。
「不成器的東西!我看着就煩,惹事礙眼的玩意!就不能長點心?一點眼力都沒有,平白招惹了市井的街溜子,還得老子我出面擺平了」
範金有嘴裏罵罵咧咧着,卻還是顧慮到附近周圍那麼多生人熟客,不得不壓低聲音,實在是把心高氣傲的「范老闆」憋屈到暗傷了。
兩兄弟隔着平白拿到好處,就漸漸散去的人群,看到自家老頭子神色不善,也忍不住泛起嘀咕。
老大沒吭聲,小弟畢竟眼皮淺,藏不住心事,竟然直接開罵。
「老爹就是喜歡充好人!把家裏辛辛苦苦做的包子,不要錢的送人,家裏都快沒錢了,叫我們吃西北風去?」
老大看到範金有滿臉怒色的走過來,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慌亂,趕緊伸手捅了小弟一下,刺的他回頭看過來,就趕緊眼神示意。
「別說了!」
範金有的威嚴,地痞混混混不在意,卻對家裏人真是管用,兩兄弟同時閉嘴,束肩斂息,低眉順眼,一副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模樣。
範金有看到自家的崽子,立即想起剛才,與自己推拉撕扯的小地痞,進退裕如,就沒真的吃到大虧,甚至還反過來,摸走了自家的錢袋子。
「沒出息的東西!」
范家包子店的范老闆,掄起拳頭,臨了改成巴掌,左右開弓,狠狠的抽了兩兄弟一下,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不過,白白送人包子吃,還是打出了一點名氣。
所有肉包子都用來打狗,送走惡客後,一文錢兩個素包子,就陸續端上來了。
沒想到,範金有腦子一熱,喊出一文錢三個素包子,比對面「粥粉油器」店還便宜,就吸引了不少愛佔小便宜的人過來。
范家包子店經過這事,或者說這麼一鬧,還真是有了那麼一點起死回生的跡象。
不過,羅傑並沒有走遠,在附近破敗的坊市,凌亂的街區繞了一圈,還是走進了范家包子店對門生意,也就是「粥粉油器」店裏。
沒想到,店鋪里新來沒多久的徐師傅,擦了擦手,親自端上來一盤四個巴掌大的肉包,裏面的肉餡滿滿當當的,都透出充滿醬香味的油水來。
「仗義每逢屠狗輩!古人誠不欺我」
徐師傅心裏憋着一口氣,直到有人替他出頭,狠狠的教訓了範金有一頓,羅傑才座下,凳子都沒坐熱,這就過來還人情了。
也就是恩義兩清了!
或許,羅傑並沒有這個想法,可是他就是這麼做了。徐師傅對事不對人,別人都以為羅傑是他找來的,或是羅傑以前欠下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