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瞬息過後,範金有的臉色就變了,簡直比窮酸文人進書店翻書還快。
范家包子店老闆忙不迭的伸手去推,直把羅傑一鼓作氣的推出去,嘴裏不依不饒的叫囂着。
「去去去!誰認識你就找誰去!我們家可沒有一個識得你的人!」
羅傑被人推着往後連連倒退,腳步踉踉蹌蹌,好幾次都快被範金有推倒在地了,就憑着一隻手牢牢的抓住范家包子店老闆的手腕,始終沒有倒下。
「老范,老范,不是說好了,故意鬧它娘的一場,給你家的包子店帶點人氣這不,人頭聳聳,名聲不就打出去了麼!」
範金有先前看着情勢不對勁,不得不痛下狠心割肉,送出去七八屜的新鮮包子,才把客人吃出餿味包子的壞事變成好事。
以他小肚雞腸的脾性,原本心裏就痛的不行,現在看着聽到地痞混混似的羅傑,因勢利導的喊破關鍵,忍不住掄起了拳頭。
「閉嘴!你娘的!給老子閉嘴!聽到沒有」
羅傑不慌不忙的繼續後退,無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身體本能的規避離開拳路,幾次拳鋒擦着鼻子面頰而過,就是傷不到自己。
附近沒搶到不給錢就能吃的新鮮包子,許多路人明明看到挑頭鬧事的地痞混混被打,卻總是沒被打中,原本就有些疑惑,此時也忍不住開始懷疑。
這人是否真的是範金有請來鬧一鬧,吸引過往生人熟客上門,趁機廣而告之的手段。
範金有掄起砂鍋大的拳頭,接連幾下都落空了,一股心裏發狠,強行催出的力氣,很快就用完了。
「呼呼!」
市井小民里沒受過民兵訓練的,哪裏懂得呼吸吐納,能磨練手腳的耐力,正處於舊力用盡,新力未生的空擋。
羅傑早就看上了範金有腰帶上的錢袋子,沉甸甸的,估摸着裏面裝着小半吊錢。
於是,故意湊上前去,特地裝出一副覥着臉,伸手討要賞錢、打賞的嘴臉,隨手一掏,就摘下了錢袋子。
這手法熟練的,就連人群里,鉗包的金手指,順手牽羊的倌兒看了,都忍不住心裏鼓掌叫好。
錢袋子到手,沉甸甸的出乎意料,羅傑探進兩根手指,稍微用力往外撐開,露出錢袋裏面的硬貨。
幾塊碎銀,邊角有剪過的痕跡,似乎被金銀鋪鋼剪剪開,還有十幾枚銅錢串在一起,小半吊的五銖錢。
「銀錢就算了!這小半吊銅錢,算是老范你給的賞錢,咱家可得多謝你了收着!」
羅傑真是實誠人,僅僅取走了小半吊銅錢,剩下幾塊碎銀,連着收緊袋口的錢袋,一併扔給范家包子店的老闆。
範金有聽到這話,忍不住伸手摸向腰帶,空蕩蕩的,眼前頓時發黑,畢竟趕走了徐師傅,自己重新置辦包子店的物什,砸進去老鼻子的錢了。
剛開始還行,有不少熟客上門,卻總是來一趟後,再也不來了。
接着,十來天,半個多月,店鋪門口冷落沒人氣,根本賺不到幾個錢,家裏人都後悔莫及了。
此時,全家的錢銀都在身上揣着,範金有發現裝闊綽的錢袋沒了,只感覺天都塌了。
直到,眼前一團黑影撲過來,剛好砸在臉上,趕緊伸手一把抓住,發現裏面的銀子還在,一口翻湧上來的老痰,總算是咽了下去。
不過,當范家包子店的老闆看到,一臉賤兮兮壞笑的地痞混混,退了出去,揚起手晃了晃,剛到手的小半吊錢。
那熟悉的五色線,栓馬繩獨有的五花結,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被人家近身,摸走了錢袋裏的存款,不僅沒有憤怒,還有一絲絲的慶幸。
範金有已然知道,特意前來鬧事的地痞,而且還是一個生臉子的小混混,很有可能是被自己趕走的徐師傅,在對面「粥粉油器」站穩腳跟後,找來的「狗皮膏藥」,故意噁心自己!
一旦被他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