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是芝馬!那人參果,草還丹,人參娃娃,也應當是常見常有不是?沒有!」
賈府大公子莫名的一陣氣餒,神情有些懨懨的,微微低下頭,就瞟了武雲龍一眼。
帝騎鐵衛第一高手竟然莫名的有些惶恐,知道自己說多了,說錯了話,才惹來賈璋如此看待,尋思着怎麼才能彌補。
沒成想,賈府大公子左手伸到背後,仿佛抓住什麼玩意似的,就那麼隨手一翻,竟然掏摸出一個缽盂來。
驛站牆角挖出的一塊玄琀,放進缽盂里,輕輕一敲,震碎崩潰其形象,研磨成的一灘黑水,已經被缽盂消化的七七八八了。
驛丞李洪基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大旗門刀客楚放浪原本應該知道一點內情,可是他在黑山深處受到的傷害太大了,以至於就連刀道霸主敏銳的靈感,竟然沒有任何發現。
「什麼味?一股亂葬崗才有的晦澀死氣!」
楚放浪皺起眉頭,輕輕地嗅了幾下,卻沒有任何發現,反倒是聞着了一股誘人的檀香,皺起的眉頭都被這股香味撫平了。
原本他就不該被外物輕易的撼動五感,可惜就是在千里陰山深處,出了一丁點的差池,導致身心深受重創,至今都沒能恢復過來。
騰雲駕霧而來的草原八仙,氣勢洶洶的裹挾着天地大勢駕臨,就像滔天鯨波覆滅艨艟巨艦。
妖風黑霧化作吞月天狼,作勢就要一口吞下孤零零的「常平驛」,這顆掛在枯萎藤蔓似的馳道上的果子。
可是,當紫金缽盂出現後,以「長生之靈」乘霧赤蛇為首的草原八仙,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竟然偃旗息鼓的按下雲頭,踟躕不前。
「哞哞哞赤練老弟,常平驛有梵教至寶出世,再往前,難免會有跳進彀中之憂!」
肢足仿佛劍刃的蜘蛛狀「玄羊」,別看平日裏瘋瘋癲癲的沒什麼腦子,好鬥的連其餘草原八仙都害怕,此時卻冷靜極了,頗有同感的「咩咩」兩聲。
白裏透紅、紅的發紫,一匹巴掌大的芝馬畢竟是「八仙」里資歷最淺的,發現不對勁,第一時間就遁地逃走了。
黃獺也是有名的地里鬼,除了娘胎裏帶來的鑽地打洞天賦,就沒有其它本事。
它可不比芝馬是草木之精,入地了無痕,從半空中的妖雲黑霧裏一躍而下,扒拉開板結鐵硬的荒原泥土,頃刻間無數砂土噴泉似的湧出地面。
這寶貨就鑽進地底深處,只是待着久久不動,就有進退裕如的好處,任憑誰來都說不出錯處。
其餘草原八仙還不能說它的不是,氣的沙雕發出泥垢了,隨即就是一陣「掛啦掛啦」的破鑼被人錘打的怪叫。
「黃皮子!黃小跑,你就是孬種,就是一憨貨。沒見着正主,第一個打頭陣落跑,也不怕辱沒了草原八仙的名頭!」
白鹿甩動芭蕉葉似的尾巴,將金雕脫口而出的風言風語吹散進風裏,一股腦的送到里許開外的空地。
灰狼看到一盤散沙的這幕,心都拔涼拔涼了,妖風黑霧頓時失去了吞月天狼的形象,它忍不住吐了句:「現眼!」
隨後,仿佛聞到了什麼似的,泥漿灰色的眼珠子咕嚕咕嚕亂轉幾下。
「常平驛里有一頭渡過化妖劫的妖馬,現如今應該稱之為馬妖,也就是馬仙,可以頂上芝馬的位置,不如我等改日再找那刀客算賬,先牽走他的胯下坐騎算了!」
乘霧赤練想着打人不成,順手牽馬,將本求利、先收貼息很對自己的胃口,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灰小嗷,真是老成持重之言!」
「那刀客初次修煉《嫁衣神功》,就臻至易筋涅槃、淡夢逍遙,踏入武道宗師境界,舊力用不盡,新力還復來,最擅長鏖戰,十分的不好惹!」
金雕想起不久前,自己披着一身黑山遺寶丹金砂,兼具風、砂二象,又時常盤旋在千里陰山上空,根本不會有天敵。
第十章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