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內,
四下里點着燈火,可謂是宛如白晝,
張瑾瑜大刺刺的,坐在高台上,吃着三位皇子從宮裏面偷帶來的茶點,還別說,這味道,真是絕了,別看飯菜不咋地,這些小吃還有糕點,做的是一絕,就像手中的這玩意,晶瑩剔透,隔了一天的時間,還是香味撲鼻,一點未變。
剛吃完一口,再往台下看去,數千學子,埋着頭苦苦思索着,好像有着難言之隱一般,再稍微仔細一點,前排有的人,僅僅只是完成了一首詩詞,而策論,竟然是一個字都沒動,本以為只是個例,可是再看向鄰座的幾人,竟然也是一樣,這倒是奇怪了。
詩詞應該好寫,京城為背景,事那麼多,隨便一個都能寫出來,至於策論,無非是禦敵於外,震懾於內的理解,怎麼就寫不出來呢,忽然想到,現在流行八股文,這自然就是按照八股文的規矩,破題解題,不能隨意寫,這才是根本,換成自己的話,怕是想破腦袋也不知怎麼寫,
「侯爺,您怎麼不回去休息,外面天都黑了,」
正想着,
從台下走過來的儲年儲大人,不慌不忙的到了身邊,在桌子一旁,尋了椅子坐下,張瑾瑜擺了擺手,親自給儲大人斟了一碗茶水,
「儲大人受累了,喝口茶水好好歇歇,你說,這些考生不吃也不喝,枯坐在這,也就寫了一首詩,不是浪費時間嗎,還不如回去好好歇歇。」
儲年大人剛把茶碗端起來,還沒有入口的時候,就瞧見侯爺這樣說,頗有些無語,要是八股策論這樣好寫,還需要他們學這些策論經意的解題之法嗎。
「侯爺說笑了,詩詞歌賦想要寫好,也需要細細斟酌,或許能寫下好的詩篇,要是能流傳千古,也是他們的造化,當然,這一點是比不過侯爺的,」
說完此話,定定地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
「至於說八股策論,看似簡單,但又是極為繁瑣,今日就是他們想怎麼破題的,畢竟是內外兩篇,今日想好,明後日可就提筆直接寫了,如若今日沒有破題,那兩日的功夫,可能寫不完兩篇策論,所以今日他們這些考生,無論如何都要想出破題之策的。」
儲年大人有些感慨,說的這些話,都是經驗之談,想當初,他們這些人參加科舉的時候,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比較厲害的,半日就可動筆,但大多數人都是一日後才動的筆,不是說早動筆的一定寫得好,而是說明八股策論之難,是普遍性的。
張瑾瑜聽的有些困頓,坐了一天了,渾身難受,可是殿內的考生,幾乎是一人未離開,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回去,至於三位皇子,早就跑回去吃晚膳了。
「儲大人說的是,只是天色如此之晚,應該也差不多了,」
「侯爺,您要是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
寧邊在身邊,不由得勸了一句,惹得張瑾瑜翻了白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是這個意思嗎。
瞪了寧邊一眼,笑了笑,
「再等等,再等等。」
說完,尷尬的看向台下,只見不少人動了筆,開始寫着什麼,
忽然,
張瑾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前排十六號,只見賈蘭枯坐在位子上,磨着墨,拿起毛筆就開始寫出文章來,因為距離的不遠,也能看清寫的什麼,好似是先寫北地邊關禦敵之事,怎麼看,怎麼有些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經常說的那些,沒事寫的書稿嗎,回想一下,自己有時候寫的註解書稿,還在林黛玉那邊,並未拿回來,這樣說來,李紈她給借讀了,好傢夥,聰明啊,
一會的功夫,賈蘭竟然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張紙,字跡顯得極為工整,關鍵是這個字體,竟然是模仿自己寫的瘦金體,竟有八成相似,算是,可造之材,
只是張瑾瑜盯着一位考生不說話,難免引起身側儲年大人的注意,剛剛吃了一些糕點,見到侯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向下面的考生,好奇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