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最後的一日科考,殿內的氣氛,顯得極為緊張,
眾多考生,也沒了前兩日的懶散,皆是聚精會神的答卷,只有張瑾瑜,坐在大殿入口處,端着一大碗的羊肉湯,拿着饢餅,就着鹹菜,在那大口吃了起來,
院內的一番行頭,張瑾瑜也讓手下親兵,趕緊大體收拾一番,不然等下午時候,龍門大開,考生一出來,看着亂糟糟的,豈不是丟了顏面。
「侯爺,您慢些吃,日頭還長,要不了多久,東西都收拾完了,馬糞什麼的,也收集起來埋在了東邊樹下。」
張瑾瑜剛剛吞了一口羊肉在嘴裏嚼着,聽着寧邊的話,還沒咽下去,又吐不出來,卡在嘴裏,狠狠瞪了他一眼,勉強吞下之後,一口饢餅順順口,
「弄了就弄了,這還吃着飯,你頂個馬糞在嘴上,吃還是不吃,」
「侯爺,末將這不是開心嗎,龍門一開,末將派人去外面,給侯爺訂點酒菜,換換口味也是好的。」
寧邊早就吃過了,但是羊肉再好,連吃了幾日,誰不膩歪,才有此一說,
張瑾瑜心中一動,倒像個好法子,不過,怎可如此奢華,
「你就知道吃,等晚一些,你拿着腰牌,去買一些熟食就成,什麼訂菜,太扎眼了,另外,這個拿着,」
說完,把身後的一個水囊遞了過去,
寧邊接過水囊,晃了晃,裏面沒有水聲,顯然是空了,
「侯爺稍等,末將給您灌水去,」
「等一下,急什麼,」
張瑾瑜一把拉着急忙離開的寧邊,吩咐道;
「不是灌水,你去屋子那邊,不是有幾車酒水嗎,扯開一壇酒,灌滿。」
「是,侯爺。」
也不知心血來潮,還是嘴饞了,想起殿下送的酒水,算是提前喝點慶功酒,這樣一想,一口把碗中的肉湯喝乾淨,遞給了身邊的親兵,
朝着殿內望去,幾位正堂的大人,也不似以往時候坐着,輪換的時候,都是帶着人四處巡查,
沒等一會,
寧邊就拿着水囊走了回來,恰巧,三位皇子,也知道今日事關重大,竟然沒有多睡一會,用了膳之後,也帶着人走到大殿門口,見到洛雲侯坐在那,堆着笑容,就迎了上去,
大皇子周鼎,到了近前,沒等張瑾瑜起來,竟然先行了一禮,
「小王見過大統領,」
張瑾瑜心中暗罵了一聲,竟然來這一套,瞧着手上的饢餅還沒吃完,顧不得許多,起身回禮,
「大殿下客氣,臣哪裏敢受殿下施禮啊。」
「哎,侯爺此言差矣,昨日在,養。咳。」
一想到昨夜的事,大皇子周鼎立刻住了聲,此乃機密之事,萬不可胡說,咳嗽一聲打個愣,伸手拍了拍三皇子周隆,讓其帶人搬來桌椅,
就在殿門口,坐了下來,剛坐下,就有伺候的太監,端茶遞水,拿着糕點擺上,看着一桌子上好的吃食,張瑾瑜嘴角一抽,這裏,就像篩子一樣,什麼都漏了進來,定然是陛下安排的,
二皇子也不含糊,伸手就摸了一個送入嘴中,瞧着桌上還有一個水囊,拿過來開了口,就往嘴中灌去,
張瑾瑜想着事,還沒來得及阻止,只見二皇子,噗嗤一下,就噴了出來,
「咳咳,怎麼回事,裏面是酒啊。」
不說脖子,衣服,對面的三皇子,受了無妄之災,一口酒水,全噴在三皇子臉上,糕點的殘渣,還有酒水,沾了上半身,
「殿下魯莽不是,來人啊,送二殿下,三殿下回去洗漱,再換一身衣服,」
「是,侯爺,」
兩位皇子滿臉黑線,不得已,起身隨着太監就回了大帳,臨走時候,氣不過罵道;
「狗奴才,快點啊,」
「是,是殿下。」
人一走,只留下大皇子晉王周鼎,和洛雲侯坐在那,
「侯爺,昨夜之事,你的猜測可有幾成把握?」
周鼎臉色一正,低頭問道。
張瑾瑜狐疑的瞧了晉王一眼,這算是何意,還是陛下不放心再來打探,不會吧,
「殿下,並無把握,只不過未雨綢繆,戰場上瞬息萬變,誰勝誰贏,誰知道呢,」
模稜兩可的話,讓周鼎微微皺了眉,侯爺昨夜還信誓旦旦,今個怎麼變了,
「那要是真如侯爺所言,朝廷不是需要快速出兵嗎。」
這回輪到張瑾瑜挑了挑眉,大殿下這是試探,
「殿下有話直說,臣洗耳恭聽,可有吩咐?」
「呃,並無吩咐,只是孤覺得,侯爺所言有理,朝廷做好準備也是應當的,要是侯爺領軍出征,作為主帥,小王的意思,侯爺可不可以把小王也帶上,從小,孤心中夢想就是馳騁疆場,領軍打仗,如若可以,小王就去求父皇恩准。」
晉王周鼎,也不知是膽大妄為,還是真的有此理想,昨夜聽得洛雲侯和父皇言談,心中熱血澎湃,戰場自己沒去過,或許可以去見識一番,所以才有了剛剛的言論,
張瑾瑜端着茶碗剛抿了一口,聽見晉王殿下的理想,嘴裏的水,一口氣沒上來,就吐了回去,
睜大眼睛,瞧着弱冠之齡的大皇子周鼎,暗自嘀咕,現在這年紀,都有心思了,是想染指兵權,還是有人給晉王出的主意,佔據先機,會是誰呢,
想了一下府上,那些伺候的人,太監侍衛,還是宮女,亦或者是禁軍的人,要是真有,那就不能留了,
「殿下,臣斗膽問一句話,隨大軍出征,是誰給你提議的,亦或者有人向殿下諫言,俗話說戰場無眼,箭矢刀槍可不管你是將軍還是統帥,就算皇子保護的再好,幾十萬大軍,混亂無比,什麼事都能發生。」
而後又把前朝皇子前線監軍之事拿出來,
「的時候,幾位皇子隨即跟隨大軍出征,有的是戰死的,有的死的不明不白,其中的兇險,臣不說,殿下也應該明白,」
幾句話一說,極具威脅性,張瑾瑜的眼睛
第七百七十四章 登聞鼓的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