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太極館,阿湯向身材同樣矮壯的伯父蘇慶明稟告:「大伯,三合鷹爪門那個新收的徒弟很大膽,我嚇不跑他。」
蘇慶明淡然道:「有些窮鬼窮得只剩下個膽子了,這種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不用管他。」
「那咱們怎麼辦?」
「最多等兩三個月,那小子就得躺着被抬出來。」
阿湯神情鬱悶:「還得等。」
蘇慶明哼一聲:「急什麼?別看武守山與許有田兩個病懨懨的,他們手上可是有真功夫,逼得急了,兔子會咬人。再等等,等入了冬,他們就熬不住了。到時候,我一分錢不花就能把宅子奪到手。」
阿湯連忙拍馬屁:「還是大伯想得周到。」
第二天,許有田帶陳神生去辦理戶籍身份。
這件事其實並不像許有田所說的那麼簡單,不但要花錢,更要找人,托關係。
「許老三,你可得想清楚了,你家傳授的功夫霸道兇險,一不小心便把人給練廢了。這小子才剛入門,你就急着給他落戶做身份,萬一有個閃失,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浪費這麼多錢,何苦來着?」
對方與許有田有幾分交情,開口相勸。
許有田沉聲道:「多謝周兄提醒,不過我已經想得很清楚,認準這位徒弟了的。他流離失所,沒有身份,在城裏便難以出入,很不方便。」
即使武館的經濟狀況早已捉襟見肘,步履維艱,可這一筆錢省不得,必須要花的。
他和武守山一致認定,陳神生值得。
有身份,才有真正的歸屬感。
「好,隨你。」
忙活了一個時辰後,事情辦妥。
從此以後,「陳神生」就是真的陳神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幾乎足不出戶,全副身心投入到練功當中:
站樁、走鷹步、抓沙包、插細沙
全是修習鷹爪拳的基本功。
雖然說陳神生第一次浸泡熬鷹湯十分順利,安然無事,但安全起見,許有田與武守山商議過後,決定按部就班,不急着讓陳神生進行第二次浸泡,暫且觀察一段時日再說。
陳神生倒是想再度用藥,他能肯定熬鷹湯對自己不具備任何的傷害和副作用,反而是極為難得的大補之物。
不過對於兩位師父謹慎的安排亦能理解,穩紮穩打不是什麼壞事情。
住在武館裏,吃好睡好,天天練功,打熬力氣,陳神生整個人都不同了。
以前人長得清秀,但顯得瘦小,現在則漸漸成長起來,面目一新。就算站到姜叔他們面前,對方都認不出他了。
「師兄,你有沒發現,阿生好像長高了一截。」
「這有什麼奇怪的,他本就正處在長個子的年紀。」
「可才過幾天呀?變化太大了。」
「以他的吃法,能不長個子嗎?武館都得被他吃空。」
說到這,武守山露出了苦笑:這小子太能吃了,長期以往,根本養不住。
但不能怪陳神生,練武之人,不能吃的話,就代表着氣血衰敗,日薄西山。
比如武守山和許有田。
陳神生能吃,乃是好事,只不過館內經濟下行,早已見底,一直在苦苦支撐。
這還是因為有許珺勤儉持家的情況之下,若沒有她,三合鷹爪門可能早就關門大吉,要把宅子變賣,再無法在九州道立足了。
武守山自不會怨陳神生吃得多,恰恰相反,心情欣喜,認為其大有前途,能讓三合鷹爪門東山再起,於是夸譽道:「你看阿生,寬肩長腿,還有一雙大手,十指過膝,這是天生練鷹爪功的料子,萬中無一。」
許有田也笑了:「確實是,可他從早練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