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強者,才能永存。」——萊塔尼亞皇帝威廉明娜。
「荒原法則是泰拉乃至人類永恆的基石。」——萊塔尼亞皇帝菲洛梅娜。
最後,那名傷員還是死了。
艾雅法拉盡了全力,她試圖捋順對方體內一塌糊塗的受損器官,外加那條已經焦黑的脊椎,當她開始使用治癒法術癒合傷口的時候,發現這名傷員已經面帶痛苦的死在了手術台上。
這讓她十分沮喪,氣餒的後退兩步,仿佛一瞬間喪失了所有力氣,幾秒鐘後,她才伸手合上了屍體的眼睛。
就差一點,如果能止血的話,應該是能活下來的,艾雅法拉糾結的總結着治療的流程,法術的速度也太慢了,代價就是一條生命。
過了一會兒,那名叫做桑塔納的軍醫緩步走來,皮靴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看了看這裏的情況,在看到屍體的惡劣情況時,他皺起眉頭。
「這是你的法術?」他指着傷口的癒合程度,那裏已經長出了新的肉芽,看起來還十分健康,但是其他部分就十分恐怖了。
艾雅法拉連忙點頭:「是的,我叫阿黛爾。」
「很不錯,你可以跟我來,負責一類傷員的救治,不要再呆在這裏了。」桑塔納低聲說:「還有,下次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艾雅法拉有些不甘,快速說:「醫生,我覺得這不是浪費時間。」
本來想離開的桑塔納又走了回來,帶着幾分怒意的看着她,呵斥道:「這樣的傷勢已經沒救了,你要分得清誰能救回來,而不是白費功夫!我們的時間和精力並不多,你不能覺得你什麼都能做到。」
「可是他的價值應該很高,身上有很多功勳,弗倫希爾德女士也告訴我他是一名天災級術士。」艾雅法拉疑惑道,把屍體身上的許多勳章都摘了下來,展示給醫生看,「您看,金色勳章,這樣的功勳難道不值得我們為他付出嗎?」
桑塔納的眼神略帶複雜,說:「沒有誰值得我們付出。」
「你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這裏的每條命都沒什麼區別,你可以幫他,當然也可以不幫他。但我希望你能做好判斷,這裏沒有誰是必須活着的。」
「明白了。」艾雅法拉猶豫着點點頭,從旁邊叫來另一個助手,把這具屍體搬走。
她不禁開始思索,這名士兵一定生前有卓著的功勳。這些勳章裏面有庫里斯亞特戰役紀念勳章,有西薩卡茲戰爭紀念勳章,有馬爾堡戰役紀念勳章,還有兩枚近衛突擊勳章,一金一銀,可是現在這些對他而言都沒有用處了。
「桑塔納醫生讓你自己處理一類傷員?」安妮絲在旁邊聽到了這句話,悄悄嘀咕道。
「大概是的。」艾雅法拉說,心中略有不安,一類傷員是優先救治的可以重返戰場的傷兵,比起這個二三類傷員區域要好很多,至少不會有各種恐怖的屍體。
「呃,那也不錯。」安妮絲說道,語氣里有些許嫉妒,為什麼她剛來就能分到那邊去?
此後,桑塔納讓艾雅法拉獨自負責一類傷員的處理,每次都要處理100-150名傷員,在這期間,前線的戰況也愈發糜爛起來。
12日,薩爾貢軍團前進到了安茨熱城區以東110公里的地方,前鋒部隊深入萊塔尼亞境內,抵達了藍萊塔尼亞河。
兩架毒蜂戰機飛抵河水上空,軍團士兵的重炮迴蕩在靜謐的森林附近,幾名薩爾貢士兵看到了遠處的飛鳥和山水,將一面軍團旗幟掛在了這裏的樹杈上。
「我們已經看到藍萊塔尼亞河上的橋樑了!沒有我們的允許,沒有任何人能從這裏通過!」軍團士兵不掩樂觀的說。
很明顯,萊塔尼亞防線潰不成軍,屠戮場行動只能用大獲全勝來稱呼,他們用了短短一周完成了軍事史上的奇蹟,向前整整突破了兩百公里,用一場精密的火力傾斜和極速突進鋪平了前進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