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怎麼回事?」
張虞為郭圖倒了杯水,問道:「今公則怎從譙縣遠至鄭縣?」
郭圖灌了口水,嘆氣說道:「自濟安離豫州之後,我隨使君至譙縣,整頓州內違紀官吏。不少拜入宦官門下的官吏棄官而走,至此記恨使君。」
「之後汝南黃巾復起,使君為徹底平復汝南黃巾,親自率兵南下。大勝黃巾兵馬後,使君竟從賊首手中獲得張讓賓客與蛾賊私通書信。」
「使君震怒不已,命某親呈奏疏彈劾張讓。圖屢勸使君無用,無奈之下,唯有遵從使君之命。奏疏上呈至朝堂,陛下聽信張讓讒言,又有豫州舊官讒言,陛下以誣告罪治使君,今已命人前往譙縣羈押使者君。」
郭圖神情着急,說道:「圖得知惡訊,便來鄭縣尋覓濟安。」
漢代的誣告罪屬於是誣告反坐的刑法,你若誣告對方什麼罪名,你就會反得到什麼刑罰。王允彈劾張讓私通黃巾軍,張讓需要被判處死罪,而王允若是誣告者,則需接受相同的刑罰,即死刑。
相較着急的郭圖,張虞神情相對冷靜下。雖不知王允如何逃過劫難,但從歷史結果來看,王允最終躲過這個劫難。
張虞眉目微皺,冷靜問道:「王蓋、王晨二君可有動作?」
郭圖搖了搖頭,說道:「王晨登門拜會袁紹,袁紹答應相助,今暫不知狀況。」
「濟安,今當如何是好?」郭圖問道。
自己的直屬領導被抓,郭圖當下已不知如何是好,今時只能求助張虞。
張虞安撫郭圖,說道:「使君深得朝堂諸公器重,今雖被羈押至雒陽,但諸公應當會為使君上疏求赦。當下之要務,需先觀朝堂動向。」
頓了頓,張虞沉吟良久,說道:「公則不如先至雒陽,觀後續事態。若使君被羈押於獄中,公則可速送信於我。我在思索方略,為使君奔走。」
王允的人脈強大,張虞有所了解,他可不似名士盧植,那種看似名望崇高,但實則沒多少人脈。
盧植在被漢靈帝罷免官職之後,被判處無期徒刑,直到黃巾軍被滅後,因有皇甫嵩幫忙說好話,盧植才被釋放出來,重新任用為尚書。
而王允與四世三公的楊、袁二氏有緊密聯繫,深受楊賜、袁隗二人看重。今王允有難,楊、袁二人出手上表,王允大概率會被赦免。
當然,若是宦官集團鐵了心想弄死王允,其中情況會更複雜許多。但對張虞而言,可以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如那公孫瓚被舉孝廉的炒作的網紅行為,太守劉其被治罪流放,公孫瓚大搞聲勢,進行護送。行至中途,劉其因大赦而被赦免,而孫瓚也因其行為而被舉為孝廉。
而張虞弄出更大的聲勢,有了名氣之後,豈不是更容易升遷?
被州舉茂才,亦或是升遷至邊郡鍍金?
畢竟按照常規的升遷流程,他想從縣令升遷到太守,不僅需要功績,更需要時間去熬。
張虞邊安撫郭圖慌亂的心情,邊思索其中的機遇。
而郭圖自是不知張虞所想,今見張虞神色不慌,不禁有了幾分敬佩。畢竟王允是張虞的高山,如今高山倒了,張虞必然會受到波及。眼下神情如常,不就證明其心性過人嗎?
是日,張虞向郭圖敘了下舊,並向郭圖深入了解下具體情況,便安排郭圖休息。
次日,因關心王允,郭圖不敢久留鄭縣,便又匆匆趕往雒陽。
而張虞則在鄭縣等候王允的音訊,過了大半個月,時間來至九月。
九月初,張虞收到郭圖的來信,在何進、袁隗、楊賜的聯名上疏下,劉宏赦免了王允的罪行,遂官復原職。
為此張虞心中雖有慶幸,但亦有遺憾,可惜自己無法在這件事中取利。
然就過了十天,情況出現巨變,郭圖來信言,豫州舊吏檢舉王允收受賄賂,在張讓、趙忠的蠱惑下,劉宏震怒之下,僅隔了四天,下令再次逮捕王允,以貪污、誣告二罪並罰,欲治王允死罪。
顯然張讓不打算放過王允,欲直接整死王允,省得王允老找他們宦官的麻煩,而王允這次怕沒那麼容易得到赦免。
見郭圖在信中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