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甲笑着請着二神入內,進入明堂,一邊解釋道:「我乃是為長生教邪師拘魂,脫劫之後入了修行,之前所言死而復生,也確有其事,只是不能叫百姓過多知曉長生教,否則會引發動盪。」
「長生教之禍麼?!」土地點點頭:「我聽聞南省陰陽早已經大亂,各路鬼王,魔頭,紛紛竊取人間廟宇,時常有人復活,修煉的都是騙了陰司勾掉死籍,從此在人間逍遙快活,雖做個黑戶,但長生久視,做下的孽障,竟然算不到他頭上」
歸雖壽聽聞長生教也是一臉驚訝:「此教禍害不淺,似乎已經到了我玉山來了,前些日子玉山所下溪水帶着邪氛,我與金沙溪水府府君猜測,只怕那邊出了問題」
青田壩土地對許甲並沒有多麼咄咄逼人,說句實話,他來之前也調查過的,許甲那日開壇鬥法,並不十分低調,而封勅雞撅子山山神,更是給了土地一點小小的震撼。
許多事情,他都是打算當做沒看到,不知道,不曉得。
沒想到許甲主動找上門來,還帶着一門生意來,要跟他香火五五分成,這多講究啊,這就是典型的士紳作派,講理又合作,根本不可能是邪派中人嗎!
不過他還是想要旁敲側擊一下:「聽聞閣下在酆都有些關係小老兒想要升遷的話,只是沒有關係可走。」
「啊?這個啊,我是覺醒了前世記憶,貧道前世是修行中人,領了幽冥職籙,不過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至於土地爺想要升遷的話,我這裏確實有一個門路不過嗎」
許甲吊了起來,給黃真人介紹門路,不知道有沒有提成。
「不過什麼?」土地被釣了起來,出口問詢道。
許甲這才慢悠悠道:「我記得一個土地,走門路,要升一品,升調判官,需要通過地府遴選考試,但也有門路可以走,拿到考試的題目,只是需要大概兩萬法錢。」
土地聽了一愣,他這小廟了,算不上靈驗,香火普通,一年下來,百姓許願還願,也沒一百兩百法錢下來,除卻上交一部分,縣城隍甚至還要逢年過節補貼他
不過有門路就好,兩萬法錢,無論如何也要想到辦法來,如果升了判官,那待遇可比土地好多了。
那歸雖壽也有些欲言又止,始終開不了口,最後道:「小老兒是來替孫兒謝過恩公的,白日那粒墨丹是府君所贈,資用科舉,本不欲求什麼,但金沙溪無有獨立祀所,本想着令尊中舉後再賀」
許甲擺擺手:「歸大爺這是把我當成什麼了,金沙溪雖小,可也是父母水域,澆灌田畝,又擔玉山縣百姓日常所用,立個祭祀之所正常得很,這事情,我父親已經答應去辦了,願資費銀子一百兩,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是小事!」
許甲故作豪氣,哄住他們,把自己包裝成地府中央下放歷練的,有大來歷的,有大背景的。
反正這些小神祇一輩子是接觸不到這種層次,最多能和勾魂使者打上點交道。
這也是閭山大法精髓所在,一定要夠強勢,唬得住神神鬼鬼,讓他們甘願為法師辦事。
不過許甲的門路也不是假的,真要能聯繫上黃真人,黃真人神通廣大,有金錢開道,肯定能成。
許甲在地府打工五十多年,才湊夠了十萬法錢,換了一個還陽名額,這就是十萬個人許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願望,然後實現了,再來還願,才能得到十萬枚法錢啊。
許甲和此二神交談甚歡,特別是許甲前世活了一百多歲,什麼事情沒見過,兩個鄉官級別的人物,接待起來,能叫他們如沐春風。
雖只喝了些茶,可態度已經從許甲求他們,變成了他們求許甲。
狐仙堂的事情,就這麼給辦成了,臨走前,這青田壩土地,還給送了一個紅包大禮,告訴了許甲哪處地方,有前人埋下的一口罈子,罈子裏全是銀子,已是沒有因果。
說是土地建廟,哪裏能白白讓許甲花錢呢?這壇銀子內里足足有二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