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穿越新世界之前,雷恩坐在DC世界他的小島房屋門口。
古一送給了他一套茶具,它們形態樸素,連個花紋都沒有,不知道是從那兒搞來的。
雷恩把它們放在了他在這座島上的屋子裏,出於某種惡作劇心態,他現在稱呼這座島嶼為『可露西亞島』,還在上面種了一株棉花。
超人造訪時問他,為什麼只有一株?
「因為摘多了會開出野外BOSS,打死一地棉花工。」雷恩笑着,說了一些讓氪星人似懂非懂的話。
他們坐在島上最高處,也就是雷恩的房頂上。從這裏往四周放眼望去,海天一色、燕鷗消跡。冬風颳過海面,未結冰的海上流光熠熠,稠波綿密。
這種感覺永遠令人着迷。雷恩拿起一個細嘴水壺,在三層樓高度澆了大門口的花,一個魔法陣在它的花盆下發光。他目光在放鬆中隱藏着對下個世界的思索,片狀流雲走過冷淡碧空,但只要他一仰頭,再美的風景遭他的眼睛映出來,都在尖銳的紅與紫中構成了一副令人恍惚的地獄景象。
這雙眼睛會給人以恐懼,而且,被它們注視的人自身越黑暗,恐懼也就越深越大;雖然黑暗不代表邪惡,但至少他能確定,如果這個人至純至善,這眼睛就只是一雙顏色不太普通的眼睛罷了。
雷恩自己是不喜歡照鏡子的,而他偶爾瞪着這雙眼路過哥譚的巷子裏,時不時就能隨機把幾個人嚇到尖叫。
在第三次把夜巡的蝙蝠俠嚇得心裏一咯噔之後,他被強迫每次去哥譚都得戴墨鏡。
「大黑天裏戴墨鏡,我有病還是他有病?」雷恩對超人吐槽,「明明我戴副普通偏光眼鏡就差不多行了!」
超人笑得很溫和,這傢伙從沒覺得雷恩的眼睛讓人不適過,但他無情地指出了一個問題:「當你使用你的魔法,你的虹膜會發光,黑夜無法阻擋它。
「我能看到那些光線是怎麼誕生的,它的能量從你的大腦中誕生,順着視神經進入你的眼球,神經乳突擴散了它,這讓你的眼球存在某種能量化異變,它由內向外,最開始是玻璃體——然後它們會蔓延到晶狀體,虹膜,最終照亮你的眼睛,像夜燈一樣。」
「這夜燈還得是扎在夜店的。」雷恩吐槽道。他比誰都清楚這雙眼睛的眼色有多扎眼。
重新栽進椅子裏,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皮,意識到超人的X光透視眼配合那個超級大腦真的很恐怖。
他自己從來沒有自我感知到這樣堪稱『精密』的程度過,一直以來,他只覺得虹膜的變色讓他的視覺比以前有所改變,比如由於顏色變淺,他對強光刺激的耐受度降低了,但對細小的光影變化感知也更加細緻了。
如今他已經解決了自己一些能力上的短板,儲存魔法里裝滿了物資,也算做好了準備。
當然,他知道人總會有短板,隨着閱歷的增長,他總會發現有一部分能力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因此他也做了一些關於學習進步的後續規劃,但未來處於迷霧之中,這些規劃能不能派上用場還兩說。
「你好像有所憂慮。」超人說,他的目光堅毅而平和。
雷恩的心態也平靜了一絲。這就是超人給人們帶來的。他想。
「我即將去到一片新的世界。」他說,腰上懸掛的一排小瓶子叮噹作響,五種不同顏色的光霧在其中流轉,「我第一次這麼做時,並未意識到這昭示着什麼,但現在我開始察覺到,前方道路是無限的,而我向前走,路上或許只有我一個人。」
每次抵達新的世界,都是新的故事、新的戰場、新的人際關係。
現在他能隨時穿越以後呢?誰清楚以後?萬一他落地就掉進個戰場,頭頂上兩個大神正準備戰至宇宙邊荒把大道都磨滅了怎麼辦?
如果他去到什麼地方,人們被壓迫、被殘害、被改造、被異化,他會看得過眼嗎?他能讓自己不伸手嗎?如果伸手了,他能保證自己活着嗎?
雖然他已經這麼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