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成一郎帶着隊伍繼續西行,離剛才的陣地三公里就是修建鐵路的據點,炮樓沒了,軍營位置也是一片狼藉,本來繁忙的鐵路線上一片死寂。
鐵路線兩側同樣擺了兩排無頭屍體,中間的頭顱堆的高高的,上面還掛着個木板牌子,規矩兩個字筱原成一郎還是認識的,前面的講字有些陌生,詢問了旁邊的翻譯。
翻譯戰戰兢兢的解釋了意思,筱原成一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剛才無意中發現,很多士兵的頭顱還睜着眼睛,大白天的讓人心裏涼颼颼的。
查看了三處據點,各鐵路沿線縣城駐軍都發來了電文,統計結果出來了,從連雲港到徐州,所有沿線據點都被摧毀了,所有守軍全軍覆沒,縣城的駐軍也在支援的時候損失嚴重,總損失達到了六千六百多,除了支援被打回縣城的,傷亡中沒有幾個傷員。
筱原成一郎臉色陰沉,一一六師團只是個乙種師團,雖然比普通的乙級師團豐厚一些,也就兩萬兩千兵力,冷槍第一次打海州損失了兩個聯隊,這一次又損失了兩個聯隊,師團也就剩下一萬兵力了,一萬多兵力守衛淮安宿遷和連雲港,還要保護隴海東線的安全,現在不用考慮修復鐵路線的問題了,首先要考慮怎麼去自保吧!
「給派遣軍司令部發報,隴海東線昨晚遭到襲擊,疑似冷槍的沂蒙游擊隊報復我們強征勞工的行為,六千多勇士玉碎,玉碎的勇士全被割掉了頭顱,另外據點和碉樓全部損毀,勞工也全部跑掉了,請求司令部戰術指導」。
下完了命令,筱原成一郎不打算繼續向前了,沒什麼好看的了,讓跟着自己的佐官帶隊收拾殘局,自己打算回海州等待消息,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不排除自己有背鍋的可能,再說那些人頭塔也沒什麼好看的,不止士兵恐懼,自己看着也渾身不自在。
回孟良崮的路上,陳風和沈鴻烈已經過了臨沂,沈鴻烈咧着嘴笑的非常開心,據兩個新兵團的團長匯報,新兵們表現的非常好。
攻擊開始,一輪打擊過後,負責清理日軍的衝鋒隊都表現出了無畏的勇氣,所有參戰新兵沒有畏懼不前和貪生怕死的,對付起鬼子那是相當殘忍,尤其是對待鬼子傷兵,鬼子去年在津浦線上是怎麼折磨他們的,昨晚都超出十倍奉還了。
南京城,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阿南惟幾看着一一六師團發來的電文頭皮發麻,六千個士兵被割了腦袋,太殘忍了,太野蠻了,不就是徵集些勞工麼?你不破壞,何來的徵集,完全不講道理啊!太囂張了,這是把帝國的臉面摁在地上摩擦啊!第一師團在石臼沿海登陸,津浦線上還有一個多師團的兵力,就不能給沂蒙游擊隊施加一些壓力麼,帝國軍隊是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樣子的。
「參謀長,把電文原封不動的給華北派遣軍司令部發過去,什麼都不用加,彬山元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參謀長接過電文,先是掃了幾眼,然後才是一臉震驚,據自己了解,沂蒙游擊隊確實有砍頭的習慣,以前或者因為特種煙,或是因為帝國軍隊押着百姓衝擊陣線,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呢。
仔細閱讀了一遍電文,參謀長明白了,強征勞工,僅僅是因為強征勞工,六千多顆頭顱被擺上了鐵路線,除了憤恨,參謀長感覺更多的是悲哀,駐華派遣軍超過百萬,拿一個游擊隊沒什麼辦法,反而兩個最高司令官在扯皮,這真是世道變了啊!
彬山元收到了華中派遣軍的電文,有一點憤慨,更多的是幸災樂禍,自己一個人掉進了坑裏很難受,突然發現有人跟着自己掉下來了,除了假仁假義的擔心,更多的是有了陪伴的幸福。
「給華中派遣軍司令部發電,詳細說明去年津浦線中段的運作方式,另外把津浦線中段的現狀也發過去,相信他們會有判斷的」。
通訊員記完電文敬禮離開了,他不太明白司令官為什麼會有高興的情緒,六千多勇士被砍了頭,司令官是怒極而笑麼?
日軍沒咽下這口氣,3月14日,在淪陷區各大媒體登報怒斥冷槍的暴行,為了證明冷槍的殘酷,那一堆堆的人頭京觀直接佔了兩個版面,重慶方面不甘示弱,主流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