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陪着霍華德喝酒的時候,藤田進聽着損失報告欲哭無淚,損失最輕的竟然是傍晚放出去的隊伍,除了北面的聯隊損失過半,其餘三個方向的一個聯隊和兩個大隊幾乎毫髮無損。
他們也想要去北面支援,只是趕到的時候,陣地上只留下了無數的炮彈箱子,沒有勇氣去追擊,只能回到礦區參與搶救和警戒。
礦區一共五萬守軍,裏面包括三千多傷員,之前的傷員全部見天照大神了,所有的地表建築坍塌,所有的物資軍火燃燒殆盡。
隨着坍塌礦井的挖掘,損失慢慢的統計出來了,五萬兵力還剩下三萬二,還包括九千多傷員,這些傷員還大部分是重傷,這就要了老命了,好容易挺過了炮擊,礦區還要駐守,哪怕整個礦區光禿禿的。
藤田進打發一萬士兵護送搬運傷員回了臨城,回去送傷員,回來還得帶物資,兩個大隊和一個聯隊被重新派了出去,還是防守原來的位置,不過防守東側的聯隊被藤田進劈開了,半個聯隊進入了北面的陣地,這次倒是方便了,北面陣地上全是炮坑,用煤矸石圍起來就是豪華散兵坑。
一堆堆的煤炭被點燃了,藤田進破罐子破摔了,他不相信冷槍的隊伍炮彈無窮無盡,屍體沒人管,士兵三三兩兩的圍在火堆前煎熬,物資帳篷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得硬扛。
藤田進安排完通訊兵發電,把指揮部挪進了最堅固的礦井,兩個老鬼子有些唏噓,剛才那一波山呼海嘯的炮擊,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太可怕了,哪怕躲在礦井裏都瑟瑟發抖。
「中山君,我們這樣打下去,除了徒增士兵的損耗,還有別的希望麼」?
中山貞武揮了揮手,把手下都趕到了礦井深處。
「藤田閣下,沒有任何希望的,我不明白多田駿將軍在堅持什麼?也不明白大本營是怎麼想的,兵源已經非常緊張了,青島耗費了五萬,這裏也有三四萬了吧!真要等全軍覆沒了才知道悔改麼」?
「中山君,你冷靜下來推演一次,我們還有機會麼」?
中山貞武能作為參謀長,腦子裏是有些東西的,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但還是低頭看向了剛擺好的作戰地圖。
藤田進也試着推演,不管怎麼推演都覺得機會不大。
中山貞武沉浸了十多分鐘,把指揮棒扔在了鋪在桌子上的地圖上。
「沒有任何希望,昨晚冷槍膽子要是大一點,我們現在已經玉碎或者成了戰俘了,想突破警衛團的防線,不僅要有足夠的山炮野炮和曲射火力,重炮絕對不能少,最少需要一個重炮聯隊,另外需要航空兵不計損失突破警衛團的高射火力隨時支援,能進入熊耳山腹地,但進去了又能怎麼樣呢?山區作戰,我們沒有任何優勢,說一句難聽的,可能進的越深,我們敗落的越快」。
藤田進一臉落寞,明知道沒什麼希望,自己還是不死心。
「重炮沒有希望的,我們調來支那的重炮幾乎被炸完了,現在整個支那戰區可能找不出兩個完整的重炮聯隊,以前那些蠢豬不明白重炮的戰略意義,在一次次的戰鬥中被支那軍隊炸沒了,遠的不說,栽在冷槍隊伍中的重炮不知道有多少,現在冷槍還保留了兩門重炮,剛才炸塌礦井的很可能就是重炮打來的榴彈,這真是極大的諷刺啊」!
「將軍閣下,前沿觀察哨報告,警衛團的陣地上升起了一片火光,從東往西曲折蔓延,看着像條火龍」。
「納尼」?
藤田進心中一喜,接着又哭笑不得。
中山貞武不明所以:
「將軍,什麼情況」?
「生火取暖吧!知道我們沒有火炮,他們已經不做掩飾了,大冷天的,不止我們受不了,他們在戰壕里也難受,蔑視,赤裸裸的蔑視啊」!
兩個老鬼子有些憤恨,不過心情也放鬆了一些,真怕警衛團再來一次炮襲啊!不能再打了,再打士兵要崩潰了。
陪着霍華德喝完了酒,陳風又去了趟戰壕,戰士依然躲在有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