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各大家族和總監部,咒術界還有兩座院校。
一所坐落於東京,一所坐落於京都。
學生來源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有背景的家系入學,一種是被【窗】在民間發掘。
兩校歷史久遠,學生人數都不多。東京咒術高專的地下還有薨星宮的存在,維持全咒術界結界穩定的天元就在那裏。
總監部換到第三批人時,終於有人心思活絡起來。
眾高層諸位高層在會議室里商量了幾天,終於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請示天元。
六神凜的存在就像一顆砸進渾濁河水中的隕石,由此濺起的驚濤駭浪,根本沒有人可以壓住。
這樣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和數千年前的兩面宿儺沒什麼區別。
最終,御三家派出代表共同前往了薨星宮。
*
「……事情就是這樣,天元大人,六神凜的存在已經嚴重危害了咒術界的安全,封印刻不容緩!」
木質結構的的廊道圍繞着空蕩的地底,天元站在最中央的位置,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咒術界代表們。
「封印?」
久未開口,天元的聲音帶着澀然,說話的語速緩慢卻清晰,「……結界術困不住她,封印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也就是說……有辦法是嗎?!」聽者呼吸一停,如此反問。
想到自己從夢中窺探到的信息,天元思緒滯澀,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死難將至。
六神凜,她當然知道六神凜。
結界中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逃不過天元的感知,她當然知道六神凜祓除咒靈的手段,明白對方輕易粉碎結界的能力,也知曉死而復生的真實性。
【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腦海中再次傳出那道詭譎的聲音,天元面色未變,渾濁的視線緩慢落在請示者的身上,一字一頓。
【只有六神凜死了,你們所有人才能活着。】
【要把她驅逐出去!】
【驅逐!】
【窺視者,還不照做!】
【異端!異端!】
天元緩了緩神,一字一頓道:「封印之法咒術界應當有所記載,但你們要再三思慮。」
【你在猶豫。】
【你的態度搖擺不定。】
【她該死!她該死她該死她該死!!!!!】
正準備離開薨星宮的幾人轉過身,正要踏上離開的電梯,身後突然再次傳來蒼老的聲音。
「等等。」天元面不改色,「我的身體開始崩壞了,腦海里出現了不屬於我的聲音。」
她的目光越過重重廊道,「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你知道我不是假的。】
「很吵。」
【自欺欺人。】
*
遠郊的山上是大片的密林,枝繁葉茂的樹木環繞着這片靜謐的偏遠之地,除了偶爾傳來的鳥鳴之外,這裏寂靜地可怕。
森白木給自己準備了一個臨時墓碑,六神凜把她的意識從虛無之間撈回來的時候,她兩眼一睜就是為自己刨墳。
墳墓里還擺着森白木的紙片人周邊們,她自己半個身子都沒坐起來,就先把自己的周邊給送出了墳墓。
六神凜站在墓前等着她破土而出,詛咒師艱難地拱了拱土,像是狼狽的土撥鼠一樣從地里灰頭土臉地把把自己扒拉了出來。
看着活過來的自己,森白木愣了一瞬,而後內心百感交集,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對六神凜真情實意的感謝。
她幾乎要哭了:「六神老師你真是個好人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