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家主已經很老了。
在禪院住了一天的五條悟和夏油傑聽聞消息,說祭祀舞還是家主跳的,只是跳完之後沒多久家主就去召了醫師,疑似是在跳舞的過程中閃了腰。
但因為祭祀舞不可半途而廢,所以家主強撐着跳完,只是之後可能需要靜養很長的時間。
可近來事務繁重,五條家主還有很多家族瑣事需要處理,實在沒辦法讓自己慢慢養好腰傷,所以就差人去庵歌姬工作的神社裏把家入硝子請了過去。
反轉術式一發動,傷勢好起來就相當快了。
「所以,這就是我來到這裏的原因。」棕發少女點了根煙,「五條,夏油,帶我一個。」
——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沒有她呢!
五條家到禪院家的距離也算不上太遠,身為咒術界唯一奶媽,並且還是剛剛治好了家主腰傷的奶媽,家入硝子說想來禪院家串個門,五條家自然會有人安排好。
現在是中午,剛用過午飯,距離晚上八點的禪院前樹和情人見面的時間還有七個半小時。
禪院前樹必然會關注六神凜的動向,所以這天晚上,六神凜會在禪院家安排的院子裏看一晚上的景,而奶牛貓芝麻會被三人捎帶着去之前調查到的地址。
家入硝子好奇:「你們大家族這些事情應該不少吧,五條?」
夏油傑也好奇地看了過去。
五條悟想了想,「老子還真不知道幾個。」
「雖然這件事確實是公認的,但是五條家那些個老東西可比其他家族安分點,這種事情少得很,就算有,也是不敢舞到老子面前的。」
「難不成你是一個堅定的1v1黨?」
「啊?跟這個沒關係啦。是很多時候那些老東西外面有了私生子什麼的,就總是有些拎不清的跑到老子面前來爭這個爭那個——有些被養的太安全的私生子,甚至不知道咒術是什麼,只知道自己是一個大家族家主的私生子,理應分走百分之多少多少的財產啦,煩死了。」
「……家主?悟,你父親也出軌啊?」
他居然可以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這些話,在夏油傑的眼中也是個神人了。
不過夏油傑向來無法理解這些古老封建大家族的所謂規矩和傳統,他已經學會簡單驚訝一下就算了。
熟料五條悟擺擺手,說出了更讓他難以理解的話:「父親?開什麼玩笑啊,那個老頭子可不是老子的父親。」
「……啊?」
「夏油,你還是對五條家了解太少了。」
家入硝子深沉地抽了根煙,「在五條家,六眼的地位可非比尋常,名義上來說,六眼的父親確實是家主……但這並非意味着誰生下了六眼誰就可以當家主。」
六眼出現的那一刻,不管五條悟是嫡系還是旁系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本身就是超出一切家族該有的規定和限制的存在,只這麼一雙眼睛,就足以讓生下他的那對夫妻欣喜若狂地接受家族給予的嘉獎,然後虔誠地獻上自己的兒子。
不,對他們來說,或許五條悟都算不上兒子。
五條悟是神子,是家族合該供上高位的六眼,是哪怕身為父母的他們也需要畢恭畢敬的存在。
夏油傑都不知道這一段。
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他顯然難以認同,但他只是沉默,他看見五條悟理所當然的神色和家入硝子司空見慣的態度,良久只問:「悟……會懷念自己的父母嗎?在成為神子之後,見過他們嗎?」
「不會懷念,但是好奇過,也去見過。」
五條悟想了想:「大概是在老子失去記憶的第一年吧……因為太無聊了,心血來潮去找了找他們。」
「他們看見老子之後,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或許連老子這張臉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總之就是那樣啦,問老子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