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眼神歸於平靜,佐助成長得太快了,已經開始脫離他的控制,再加上穢土轉生這個意料之外的術,他多年前謀劃的路線開始發生了變動。
但是,這場戲還是註定要演下去。
無論佐助是否知道真相,單憑他今天的安排就知道他對於自己仍然有着極強的復仇心理。
既然這樣的話——
「佐助,你還是像那天晚上一樣,不斷地哭喊着為什麼要那樣做,現在有點力量了,怎麼反倒不敢當面來問一問呢?」
「我愚蠢的弟弟啊,看看你內心深處的懦弱,膽小,就像父親一樣。」
宇智波富岳聽到這裏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他。
「家族,親人,只不過是我衡量自己器量的一個工具而已,我會對工具有什麼感情嗎?」
宇智波鼬擦拭掉眼睛流出來的血液,平淡地說道。
「當我向他們揮劍砍去,鮮血遍地,殘肢哀嚎,不過是工具的磨損罷了。」
「如果一把椅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老舊聲音,你會心疼這把椅子嗎?宇智波一族,對我來說,就是這把破敗的椅子。」
「隨手丟棄,掃進垃圾堆。」
啪啪啪——
戰場上四面八方迴響起了鼓掌聲,成功打斷了越來越入戲的宇智波鼬。
「說的真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就是不知道你不把他們當人看,他們會不會把你當人看,要不,你們自己商量一下吧。」
「你說呢,鼬。」
宇智波鼬頓時心中有了一股很強烈的不妙的預感,現在的佐助,能做出什麼事情,他完全預料不到。
下一秒,佐助淡淡的聲音響起,一字一句卻像是敲打在宇智波鼬的心上。
「穢土轉生!」
第一具棺材升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出了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好奇地看着已經成為一片廢墟的宇智波族地。
「鼬哥哥,是你嗎?」
小孩興奮地朝着不遠處的宇智波鼬揮手。
大抵是因為宇智波鼬的刀太快,他可能都沒記住發生什麼就死了。
緊接着第二具棺材升起來,一個婦人走了出來,一把抱走孩子,然後死死地盯着宇智波鼬。
接着第三具棺材升起,走出一位中年大叔,正是宇智波手燒,和妻子經營着族地門口的煎餅店。
滅族之夜最先死亡的幾個人。
「哎,粳那個老婆子去哪了?」
下一秒,一旁升起另一具棺材。
緊接着,整個宇智波族地廢墟上,四面八方不斷升起棺材,很快就把宇智波鼬,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止水三人包圍了起來。
一陣冷風吹過。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宇智波族地,棺材林立,盡顯蕭瑟與落寞。
大大小小几百具棺材參差不齊地散落在宇智波鼬四周,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
噩夢即將降臨。
是的,滅族之夜後他曾經做過無數次的噩夢。
在夢中,所有死在他手裏的族人緊緊圍着他,爭先恐後地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推推搡搡,把他擠壓得喘不過氣。
「為什麼殺我?」
「為什麼殺我?」
無數人的哭喊聲迴蕩在他周圍。
而偏偏這是一個他回答不了的問題。
為了村子?為了宇智波?
可是,這些又和被殺的普通族人有什麼關係呢?
宇智波,除了鷹派,還有鴿派,除了這些該死的開了眼的族人,還有那些像做煎餅的手燒大叔那樣的普通人。
他們的眼神,宇智波鼬從來都不敢對視。
然而,現在噩夢降臨,宇智波鼬痛徹心扉地看着周圍的棺材,說實話,他情願自己現在就死在這裏。
但是,為了佐助,為了宇智波的未來,抱歉了!
「啪嗒——啪嗒——啪嗒——」
下一秒,幾百個棺材蓋掉落,棺材中的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盯着中央的宇智波鼬。
「鼬,為什麼我們都死了,你還活着?」
雖然廢墟之上並沒有說話,但宇智波鼬卻仿佛聽見了所有人都在大聲地質問。
是啊,為什麼他還沒死呢?
宇智波鼬閉着眼睛,低下了頭,心中默默的說道:
再一次,對不起了。
紅色洶湧的查克拉蒸騰而起,並且迅速實質化作骨骼,接着經絡、血肉開始沿着骨架衍生,最後盔甲包裹。
紅色巨人猛地抽劍橫掃。
宇智波鼬的劍,再次劈向了他的族人。
就在這個時刻,綠色查克拉快速擴張,接着迅速化作一個巨大的須佐能乎,同樣,穿戴鎧甲。
然後揮出綠色的查克拉之劍,擋住了鼬的劍。
鼬朝着綠色巨人看過去。
須佐能乎第三階段,赫然正是宇智波止水。
還沒等宇智波鼬說什麼。
在暗處嘲諷許久的佐助看着意志堅定的宇智波鼬,行,要演戲是吧,就是不承認是吧。
全身上下只有一張嘴是硬的,是吧。
先把你打殘,挖了你的眼,再把你捆到墓碑前,看你怎麼說。
接着,伸出苦無,朝着手上一划,鮮血飄灑,金光伴隨着閃電,陣陣浮現。
下一刻,一道金色閃電從天空劈下,然後劇烈的金光以此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擴散。
血肉與查克拉在金光中交織,沿着骨架不斷衍生。
等查克拉風暴與金光散去,宇智波鼬看向了風暴中央。
一個幾乎和他現在的須佐能乎差不多大小的巨人站在了原地,而且閉着眼睛。
終於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