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熱戀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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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姑娘一前一後地從馬車中下來,身上皆披着帶有兜帽的鑲灰鼠毛邊裘衣,裘衣的用料與樣式都大概相同,只顏色不一樣,一個着碧藍,另一個着杏黃。
「姑娘來了——」
朦朧的雪霧中,清波館裏已上了年紀的守門的老僕眯着眼睛望了好一會兒,才將江櫻認出來,而後連忙喜出望外地疾步迎了過來。
清波館裏的僕人多是跟了孔弗大半輩子的,十有八九都上了年紀,在清波館呆了這些年一直也沒能伺候過年輕的小主子,唯一一個算得上是半個主子的石青卻自幼就是個書呆子,實在不招人疼。
於是從很多年前大家就常圍坐在一起幻想,想着哪日先生若能再收個女娃娃回來就皆大歡喜了,做女弟子也好,給石青那小子當童養媳也罷,好來成全他們這一腔無處安放的遺憾。
所以當孔弗收了江櫻做孫女兒的消息在清波館內一經傳開,清波館上下的老伯們的內心幾乎是感激涕零的,無不覺得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給盼來了……
再加上江櫻性子和軟嬌憨,待人和善,又做的一手好菜喜愛與人分享美味,故這大半年的光景下來,可謂是徹底攬獲了清波館眾位老伯們的尊敬和寵愛。
「姑娘今日要過來怎麼也不事先說一聲兒!」守門老伯一張老臉笑成了花兒迎過來,但走近了一瞧江櫻和梁文青卻又皺了眉,口氣略帶責怪地說道:「這下着雪呢,姑娘怎麼也不知道撐把傘再出來?」
一面說一面便示意着江櫻趕快往門內走。
江櫻一邊隨着老僕往裏走,一邊笑着道:「下的不算大,再說頭上還罩着兜帽呢,淋不着的,便懶得撐傘出來了……又想着是今年的初雪,便想沾一沾氣氛。」
梁文青也不以為然地道:「就是,這點兒雪片子就跟唾沫星子似得。撐什麼傘呀,拿在手裏還不夠麻煩的!」
聽她將雪花兒比喻成唾沫星子,老僕哭笑不得地搖着頭。
要不人都說人以群分呢,姑娘同尋常的女兒家不一樣。就連帶着身邊的好友也是如此。
只是這怪誕的比喻若是傳到先生耳中,只怕是要將今早剛作的那首詠雪詩給當場焚了的……
三人來到清波館前廊,見此處淋不着雪了,老僕這才邊拍打着身上的雪片邊講道:「姑娘今日來的突然,先生事先也不知。這會子正在前廳會客呢,只怕還得等些時辰才能送客,說不準還要留下來用午飯——姑娘若沒有急事的話,不如就先去托月院玩會兒罷?老奴去前頭知會先生一聲兒。」
『托月院』是孔弗專門讓人給江櫻收拾出來的一座居院,雖江櫻一直是跟着莊氏住的,但孔弗還是說做主兒就得有個主子的樣兒,就算不常住,也得有個固定的住處才行。
托月院中的一應陳設,大到院落佈局,小到瓷器擺放。孔弗皆是全程參與的,一切照着江櫻的喜好來,就連托月院三字的院落匾額也是老爺子親自動的筆。
至於托月院一名的來由,卻是江櫻自個兒的主意——乃是因為定名當日,剛巧她做了一道叫做『烏雲托月』的進門點心……
起名無能的江櫻認為這名字文藝的可以,聽起來又有檔次,簡直是神來之筆,於是乎當即敲定了烏雲托月一名,而孔先生則是沉吟許久,最終由於不想傷害小姑娘的自尊心。只得勉強點了頭同意,但有一個要求——把烏雲兩字兒去了。
江櫻想了想,覺得雖然這樣拆減會有損這道菜的內涵,但畢竟又不是真的做菜。便也點頭答應了。
當時孔弗很是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想,反正他不說出去也沒人會知道這名字的來由。
可不知怎麼回事,幾日後門匾剛一做好掛上去,家中的僕人們紛紛不解地詢問他,到底為什麼要給姑娘的院子起一個菜名兒……
這些前話暫且不去多表。且說江櫻在聽到老僕告知清波館有客之後,下意識地便問了一句:「先生會的是什麼客?」
據她所知,先生平日會客多是在城中幾處學堂書院裏,從不會將客人帶來清波館。
而能夠得上身份來清波館且能得先生親自接見的客人,滿京城大概也就那麼幾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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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兩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