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行人緊趕慢趕的,急匆匆地來到『一江春』,還是較約定的時辰晚了近兩刻鐘。
「怎麼……沒人?」
望着前不久按着一江春原來的結構剛修葺一新的酒樓,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梁文青愣了一下。
「該不是到了時辰還沒見我過來,等不急所以走了吧?」江櫻一臉緊張地道。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這一覺可真是睡出大過錯來了!
「不能吧?!」莊氏看起來比江櫻還要緊張。
事實上,奶娘自昨日得知了冬烈很有可能就是江浪的說法開始,至今一直就沒停止過緊張。
「應當不會……」梁平往四周瞧了一眼,看向江櫻說道:「你定的這個時辰本就不對,什麼時辰不好約,偏偏約在用早飯的時辰,我估摸着這位應王子應當是忙着吃早飯,還沒來得及過來。」
這乍然一聽像是玩笑的話,卻偏偏因為梁平一臉的認真之色,讓人無法直接否定。
江櫻聽罷,滿臉的懷疑之色。
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抵不過吃早飯來的要緊嗎?
就算是她這種吃貨,都是一大早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
可轉念一想,為了謹慎着想,她也並未在信上說明具體的緣由,只道想與其見上一面,明早辰時初在方亭街一江春酒樓見。
這麼一說,倒是她的不對了。
她不該因為心急,想早早地見到冬烈,好將事情真相給確定下來,就貿然不顧吃早飯這麼重要的事情了……
一行四人望着行人尚且稀少的街道,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江櫻率先發了聲。
她試探地問道:「……既然如此,不如咱們也先吃個早飯罷?」
這一提議,得到了其餘三人的大力支持。
顯然是被江櫻說出了一致的心聲……
於是大家當即決定由莊氏帶着梁文青去粥鋪,梁平去西邊兒的包子店買包子。
至於江櫻,為了不與冬烈錯開,則是被留在了一江春里——用奶娘的話來說,這叫做……守株待兔。
江櫻從貼身的荷包里取出鑰匙將店門打開,步入了酒樓大堂中。
堂中桌椅板凳擺放的整齊有序,高高的櫃枱擦拭的十分乾淨,就連橫陳在上頭的算盤珠子都閃閃發亮。
這裏頭的一切陳設,都是按照一江春原來的模樣來重現的。
江櫻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位中年男人頭上戴着氈帽,立在櫃枱後翻看賬本的情形。
從原主的記憶中她能認得出這位長相和善的中年男人,就是江櫻的父親,江世筠。
這原只是屬於原主的記憶,她並不曾親身經歷過,可此情此景之下,心中無比清晰的懷念與悵然之情,卻令她生出了一種實實在在的錯覺來,仿佛自己與原本的江櫻,已經於不知不覺間,徹底融為了一個完整的生命體。
這種感覺玄奧而奇妙。
人所發出的感應果然是這世間最為神奇的東西,怪不得晉大哥會建議她最好選擇一個江浪熟悉的地方,與冬烈見上這一面。
她本是想直接將人約去江家祖宅的,到時也好順便將隔壁老王叔帶過去給冬烈瞧一瞧,畢竟隔壁老王與隔壁老王家的女兒,曾是江浪心頭上的一記噩夢,也是促其離家出走的直接推力,理當是印象深刻的。
可這一想法,卻得到了晉起的否決。
晉大哥說,事情還未確定之前,暫時不宜讓外人知道冬烈的身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再者就是,到底是不是哥哥還不知道,就直接將人帶回了家去,傳了出去於她的名聲也有影響。
江櫻聽罷雖覺得後一種說法有些勉強,且隱隱聽出了說話人一種異樣的情緒來,卻也沒有當場拆穿,而是十分配合地將見面的地方換成了一江春酒樓。
對於為了支持自家產業,自幼便經常客串跑堂小二,劈柴工等的少年江浪來說,一江春無疑就是第二個家。
這一回,晉起倒也沒再提什麼意見。
在期待與不安的等待中,江櫻吃下了一大碗白粥,和五個豆腐包子。
「怎麼還沒來?」
嘴巴一停,莊氏便坐不住了,伸着腦袋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