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外來的廚房幫工。」江櫻生怕韓呈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鼓作氣地說道:「奴婢初來韓府莽撞無知,不知問梨苑是大少爺的居院,因為廚房今日要做梨花酥糖所以前來折取梨花,又因為身高障礙迫於無奈選擇了爬樹,絕無冒犯驚擾大少爺之意!」
阿祿看向主子。
想必范九跟余氏剛才過來,要抓的人就是她了。
韓呈機堪堪從這場意外中回神,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望着眼前低垂着頭跪在那裏的江櫻,沉聲問道:「你可知擅闖問梨苑的下場?」
聽得這話,江櫻後背冷汗頓起。
她方才之所以說了那麼一大堆,就是想隱晦的傳達給韓呈機這麼一種意思——不知者無罪。
但眼下看來,這招顯然沒用。
那看來只有用裝傻這一招了……
「奴婢知道了。」江櫻答了一句,而後便起了身拍了拍粘在膝蓋上的花瓣,矮身沖韓呈機一禮,「奴婢這就滾。」
阿祿呆若木雞,欲言又止。
這小姑娘是不是腦袋不正常?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站住。」韓呈機也覺得莫名其妙。
「大少爺還有別的什麼吩咐嗎?」江櫻一臉無知的問道。
「誰准許你退下了?」韓呈機望着她,眼中寒光微露。
「方才他們闖進來,大少爺不是讓他們滾嗎?」江櫻有板有眼地說道:「既然奴婢犯了跟他們一樣的錯,那就該受到一樣的責罰——大少爺千萬不要覺得奴婢年紀小就顧念着要從輕發落,奴婢不想大少爺為我壞了規矩。」
阿祿:……什麼時候大少爺要為了她壞了規矩了?
天吶,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沒皮沒臉!
面對着這麼一雙清澈剔透的眼睛,韓呈機一時間竟覺得無言以對……
「奴婢滾了。」江櫻一副『我就是一個按照規矩辦事的人』的神色轉了身。
「誒……」阿祿表情複雜,伸手想喊住江櫻。
卻見韓呈機微微搖了頭,望着那腳下抹油一樣、恨不得跑起來的纖弱背影,嘴角微微動了動,道:「算了。」
她應當是被人算計了。
頓了頓又道:「太吵。」
是啊,這小姑娘話太多,太吵……阿祿點頭贊同。
可是……她怎麼就那麼有先見之明,少爺會為她壞了規矩!?
阿祿覺得大腦有些打結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的樣子……
再說化身為風一般的女子江櫻,出了問梨苑,方覺得雙腿有些打顫。
嚇死了……險些就小命不保!
若是她換一種正常人的方式來應對,只怕這雙腿……就不是打顫而是被打斷了!
太可怕了,以後都不來這什麼問梨苑了。
江櫻手裏握着一枝梨花,在心裏默默抹着劫後餘生的淚回到了後廚。
後廚中,不見余氏的身影。
吳大娘正同廚娘們問道:「可有人看到余氏了?」
眾廚娘們紛紛搖頭。
吳大娘行至院中,見江櫻在洗菜,便又問了她一句。
江櫻搖頭笑道:「沒見到。」
吳大娘便擰眉道:「眼見着快要到做菜的時辰了,她作為一個管案竟還四處胡跑……這余氏當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江櫻邊洗着菜邊點頭贊同地道:「是啊。」
吳大娘:「……」
這丫頭怎麼跟吃錯藥似得。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余氏回來了。
江櫻看了看,沒少胳膊沒少腿兒,除了臉色更加難看之外,整個人都好好的。
這麼大的一個韓家……拿規矩當兒戲嗎?當擺設嗎!
江櫻見余氏完好無缺,非常憤慨的想道。
既然范九沒有處置余氏,那她不給余氏添點兒堵,就太對不住被余氏算計了這麼一遭的自己了。
掩去臉上的神色,江櫻笑眯眯的迎了上去,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余管案,你要的梨花我折回來了。」江櫻搖了搖手中的梨花,遞了過去。
「這梨花你是從哪裏折
024: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