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回來了~-地滿血復活歸來!讓大家久等了~---------
半個時辰前,柳大夫等人用盡了各種堪稱驚險的法子,方將昏迷中的韓旭強行救醒了過來。
大致是心知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故韓旭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喚了韓呈機進去說話——
≮人只當韓旭是為了交代後事,但父子二人具體談了些什麼,自是無人得知。
≮人看到的也只是,韓呈機自內間轉着輪椅出來之時,格外冰冷的臉龐和微紅的眼眶。
隨同韓殊和一干少爺小姐們衝進內間之時,青央看到了斜靠在床頭上,臉色正逐漸褪去血色的韓旭。
她發誓她從沒在一個人臉上看到過如此痛苦不堪的表情,更不必說……是在一個死人的臉上看到。
痛苦、不甘、憤怒、後悔……還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緒交織在了一起。
仿佛是……將一個人一輩子可以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加諸在了一起,尚且都不足以形容。
爺臨終之前究竟知道了什麼?
少爺……對老爺說了些什麼?
而少爺,究竟又承擔着多少她不曾得知的痛苦?
才足以令他瘍了讓老爺用這種方式離去。
這些內情青央皆無從得知。
她或許也不需要知道這些……
是這麼做,少爺心中的苦痛真的能夠得以紓解嗎?
怕並不見得吧……
「慢——」
韓呈機忽然開口吐出了一個字眼來,伸手示意阿祿停下。
這道乍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恍若清風般飄渺,讓人無法捉摸掌握。
青央的思緒被打斷,微微抬起了頭。朝着前方看去——
見韓呈機坐在輪椅上,脊背挺得筆直,正望着前方。
這時,忽有一道黑影閃入了幾人的視線中。
「大哥?」阿祿看清了來人,微一怔神之後,方低聲訝然喚道。
雖說是親生兄弟,但二人能見面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三五個月見不着面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阿祿還記得他十歲那年。阿莫被韓呈機派去外地辦事,隔了三年多才回肅州,再見面的時候。他愣是沒認出來面前的少年是誰。
∏以,像今日這般意外碰面實在難得。
但由於眼下府里的情況實在太複雜,阿祿也騰不出什麼心思來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兄弟相見而感到高興。
「何事?」韓呈機徑直向阿莫問道。
青央和阿祿自覺的後退到一側。
◎來謹慎的阿莫卻仍然不甚放心,眼神不可查的往四周環顧了一圈。
卻聽韓呈機說道:「不必看了。已經清理過了。」
阿莫微微一愣。
清理過了……?
少爺近來的動作,好像太過於無所顧忌了。
雖說老爺近來忙於解決瘟疫所帶來的影響。分散不出太多的注意力,但如此明目張胆還是太過於冒險了。
而且,好似也沒有必要這麼着急——
少爺自禹城回來之後,就在暗下規劃着許多事情。
而只負責聽命辦事的他。可以得知的並不全面。
比如,他不知道少爺在禹城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致使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原先的計劃全部推翻——
阿莫稍作思考的間隙,忽然聽得有哭聲隱隱傳入耳中。
此處距正芝院已有了一段不短的距離。然而習武之人獨有的良好聽力,還是讓阿莫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哭聲的來源起於何處。…
且這好像還不是一兩人的哭聲,而是一群人……
他是聽到了韓呈機來正芝院的事情,故才找了過來,但卻不知韓呈機為何會來正芝院。
然而深夜前來,想是出了格外緊要的事情。
起初他只當是因大夫人過世之事,可端看此刻的氣氛,好像還不僅於此。
阿莫凝神片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顏色忽而巨變。
阿莫驀然抬眼朝着阿祿看去——
阿祿面色僵硬的微一點頭。
阿莫見狀,適才收回了視線,面色尚算平靜的他,內心深處卻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來。
老爺竟然走了……
這其中的詳具他不敢妄自揣測,然而眼下最令他憂心忡忡的是,倘若老爺過世的消息一經傳出,少爺獨自一人該如何穩住這風雨飄搖的肅州城——
思及此,阿莫忙道:「屬下這便去封鎖消息——」
然而剛欲轉身之際,卻聽韓呈機出聲阻止道:「不必多事。」
阿莫身形一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雖是萬分不解,但因着韓呈機那句微帶不悅的『不必多事』,終究還是未敢發問。
阿祿雖也不理解阿莫這怎麼就是多事了,但也同樣沒打算多問。
畢竟當你長久以來,一直猜不透一個人的言行,且逐漸養成了習慣之後,不管他再說出怎樣令人不解之至的言語來、或是做出怎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你大多數時候都可以足夠平靜的接受。
這一點不光是阿祿,在青央身上也得到了十分妥帖的詮釋。
青央始終垂首側立在一旁,隻字未語。
「何事要報?」韓呈機徑直問道。
阿莫有着短暫的愣神。
是如何也不敢相信這件擺在眼前的大事就這麼被翻了篇……
好在作為一名優秀的暗衛,心理建樹較一般人要強上許多,故阿莫片刻便恢復了常態,口氣恭謹平靜地說道:「少爺上次交待屬下辦的事情,屬下於昨夜發現了些許可疑之處——」
韓呈機看着阿莫,示意他說下去。
青央則是默默又退遠了幾步。
是發覺方才退避的還不夠遠……
阿祿有樣學樣。遂跟着走遠了一些。
饒是如此,阿莫出於習慣還是將聲音放低了許多,對韓呈機稟道:「近來屬下按照少爺的吩咐重新暗查桃花鎮上那位晉姓少年,得知了關於其養父的一些生前之事。」
關於晉起的養父,阿莫早在第一次受韓呈機的吩咐去調查之時,已經查出了其並非肅州人士。
當時韓呈機也只是想了解一下這位拒絕了韓家的鄉野少年的大概背景,故彼時未覺有異的阿莫。並未再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
然而此次由於韓呈機格外重視的緣故。阿莫不得不倍加敏銳的去重新細查。
這一查,果真查出了上一次不曾得知的內情。
「據屬下調查得知,其生父鄭平乃是早年由連城遷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