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是誰?」寧惜月很是迷茫的望着眼前陌生的丫鬟。
她來到京城時間不長,身份又不高,除了姨母家的幾位表姐妹,她並不認識其他的閨閣女子。
而這個丫鬟她以前從未見過,不是她那些表姐表妹身邊的丫鬟。
「我家小姐說,您見面便知。」
寧惜月跟着丫鬟上了馬車,一抬頭便看到一張陌生的面孔。
正疑惑之際,卻見那女子微微一笑唇角露出兩個梨渦:
「寧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是你!」聽到她的聲音,寧惜月神色激動,立刻雙膝跪倒:「恩公!」
「寧小姐不必客氣,你能活下來靠的是你自己。」
「沒有您的那顆藥,我可能當晚就死了,根本沒有機會活到現在。」
蘇郁離從懷中又掏出一粒蠟封藥丸:「這個是解藥,吃了之後,你身上的毒便能解,三日之後便能恢復原貌。」
看着蘇郁離遞過來的藥丸,寧惜月的眼淚頓時落了下來。
她被救出別院的時候沒有哭,在堂上指證歹人的時候沒有哭,知道自己在京中已無立足之地的時候沒有哭。
可今時今日,面前女子手中的一粒丸藥卻讓她止不住淚流滿面。
她與她僅一面之緣,她不僅給了她生的機會,如今又給了她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莫哭,你如今有何打算?是要回你姨母家還是想回江南?
如今你得罪了當朝太子,即便他因此事獲罪,但對付你一個弱女子也綽綽有餘,你若是回你姨母家,只怕她們也不敢收留你。」蘇郁離溫聲道。
寧惜月擦擦眼淚,輕輕搖搖頭:
「我不回姨母家。」
寧惜月心中一片茫然,江南她也回不去了,她該何去何從。
蘇郁離低頭沉思了片刻道:
「我可以收留你一段時間,但不久之後我便會離開京城,想必到時此事的風波已暫時過去,那時你再考慮去何處可好?」
寧惜月重重一個頭磕下:「多謝恩公!」
太子別院之事很快便有了定論,人證物證俱全。
但太子府家令寺丞翟易出來將全部罪名擔下,說別院那些女子均是他所為,與太子無關。
而臨仙閣之事,他卻沒有承認,因為那晚他並不在臨仙閣中。
太子更加不會承認此事,別院之事若是坐實,他的名聲雖不好聽,但最多被皇帝斥責懲罰。
但臨仙閣之事若他認下,那要擔下的可不止是殺人的罪名。
成玉是他的堂姑,這種逼奸堂姑致死的惡名,一旦他認下,那他可不止是太子之位難保的問題,只怕是要遺臭萬年。
那晚他之所以會做下那樣的事情,一則是因為成玉是他喜歡的女子類型。
另一則卻是因為,他想藉此攪亂景雲朔的事情,殺了成玉,他再藉機讓人上奏,將昭陽送到北狄和親,這樣一來,皇后必然會對景雲朔恨之入骨。
沒有了皇后的支持,景雲朔便再也沒有了威脅,卻沒想到被平常看起來絲毫沒有存在感的寧遠侯蘇信,打破了計劃。
在面臨家破人亡之際,他居然如此果決,將自己的女兒推了出來。
蘇信根本不知,他的這一舉動看似保住了全家老小的性命,卻已得罪了太子,即便他如今暫時保住了平安,等太子登位之時,必然要清算他。
雖然事情發展到如今,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事是太子所為。
可是沒有人親眼看見太子殺人,太子又拒不承認,皇帝也裝聾作啞,遲遲不對太子做出任何處罰。
隨着去和親的時間越來越近,蘇青竹依舊絲毫沒有被放出來的跡象,蘇郁離的心情愈加焦灼,終於,她再也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