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雲寺回來後,陸以安終於消停了,不去書院的時候就呆在喜林苑裡,似是對白瑾兮這個災星有了心理陰影。
白瑾兮則一反常態,落雲寺的事情讓她發覺得自己身體太弱了,真的遇到事情想跑都跑不動,於是開始注意鍛煉,白府下人時常能看見白瑾兮在府里到處「瘋玩」。
半夏也跟着她到處跑,這兩個多月下來,主僕倆臉都曬黑了好幾個度。
別人家這個年紀的小姐都是進族學,學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白瑾兮如此「自甘墮落」,雲墨漪自然是樂見其成。
一開始雲墨漪還會經常讓天冬打探白瑾兮學醫的進度,後來通過她得知白瑾兮拿到書後就只有三分鐘熱度,翻了兩頁就放在了一邊。雲墨漪鄙夷的嗤笑一句,便再沒過問了。
就這樣,時間一晃就到了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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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兮覺得房間裏有些悶,她伸手推開窗看着外面的雨簾發呆,由於接連幾天暴雨,外面的知了聲音都小了很多。
白瑾兮突然一怔,抬眼問:「半夏,今日是幾號了?」
「回小姐,還有三日就是夏至了。」半夏想了想,回答道。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雲墨漪已經住進白府差不多四個月了。
還好,如前世一樣,夏至前這幾天都在下暴雨,想來那件事情也會如記憶中一般發生。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夏至到來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準備還是要做一些的,比如現在,白瑾兮跑到了喜林苑,正在纏着雲墨漪。
「雲姨,這幾天下雨實在是太無聊了,兮兒在家裏都憋瘋了!」
雲墨漪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輕撫着白瑾兮的頭說道:「兮姐兒,雲姨也控制不了這天氣啊,你就再老實幾天,等天放晴了,我就許你出府去玩。」
表面上仿佛拿白瑾兮沒辦法,實際上她心裏卻在暗笑,使勁玩吧,玩的越瘋越好!
白瑾兮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老天爺趕緊放晴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她也不再多留,笑嘻嘻的跑走了。
至於行禮,那是不存在的,白瑾兮是不願,雲墨漪也樂得她不懂禮,她怕還要在心裏竊喜,自己都沒費力,這丫頭就把自己給作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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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當天,終於放晴了,白瑾兮一大早和雲墨漪說了聲就出門了。
她只知那事情發生在今日,只知是在落雲山的南邊,山和樹林交會、離官道不遠的地方。
但具體什麼時間在哪裏發生的,她是一概不知。
所以她早上一見天要放晴,就立刻叫張澤備車,朝着落雲山南部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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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從京城去往涼州城的官道上,一匹漂亮的白色駿馬飛奔着,只見它鬃毛飛揚,蹄聲如雷。唯一破壞這副充滿力量感畫面的,就是它背上那個盡力把自己縮起來的褐衣少年了
「追風,你慢點!哎哎哎!有水坑!別踩!」
啪的一聲,馬蹄濺起的泥水甩到了少年的衣服下擺上。
「唉這衣服沒法要了。等到了涼州城,本王本公子都扔了,全換新的!」
仔細一看,原來少年本身是一襲黑衣,只是遇上這連日的暴雨,地面全是泥,馬跑起來的時候把泥都甩到了他身上,於是黑衣變褐衣
少年突然眼前一亮,前方不遠處,山腳下的樹林邊長着一片鮮紅色的虞美人,不少花瓣被暴雨打落到了地上。
遠看去綠樹紅花交相呼應,甚是美麗。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若是三皇兄那麼瀟灑的人,肯定不會把趕路放在第一位,嗯,遇到美景得賞!」
他一拉韁繩,控制着駿馬離開了官道,朝着那片虞美人奔去
「唉美景當前,可惜只有虞美人,沒有美人。」少年無聊的胡扯着,可惜此處只有他一人,也沒人搭個話。
「喂!有酒嗎?本少爺要喝酒!」也不知他在和誰說話,四周依舊是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