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個字初看不明所以,是答非所問,讓人莫名其妙。
然而只要看上第二眼,那六個字里的真正含義便會水落石出,顯露無疑。
一切都是那麼的直接。
——你什麼境界?配與我一戰嗎?
在一封挑戰書的回信上,親筆留下這樣一種意思,不管怎麼想也好,都是一種不加掩飾的輕蔑與羞辱。
想到這裏,陳遲終於明白為何眾人先前明明一片譁然,又在轉瞬間沉寂如墳了。
原因很簡單。
儘管顧濯回信上的這六個字堪稱囂張,但酒樓的那位公子哥卻拿他毫無辦法,只要不想毫無意義的自取其辱,那裝死就是最好的選擇。
洞真之所以被譽為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天塹與第一境,是因為修行者自此境起才真正開始接觸大道,鍊氣與洗髓二階再如何重要,終究還是為了奠定基礎,如何能比得上洞真一境?
絕大多數修行者便如黃新平,那位來自無憂山的殺手一般,窮盡一生的時間,付出無數努力與錢財以及精力,始終無緣洞真境。
在每四年一次的夏祭中,適齡的考生里往往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位天才,得以踏入洞真一境當中,而這幾人無疑都是夏祭頭名的有力競爭者,是必然進入前十的明日宗師!
更直截了當地說,如今整座望京的年輕修行者里,唯有顧濯一人得以洞真。
面對這句話,酒樓那位公子怎麼回答?
這他只能選擇不打。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青出於藍。」
陳遲聽完這件事,挑眉說道:「都快要追上當年的我了。」
「當年的你在夏祭前沒能洞真,不要借別人抬舉自己。」
關信古隨意說了一句,頓了頓,轉而說道:「這樣做是對的,我記得今天他大概收了有一百一十多封挑戰書,真要是一封封打過去,那得打到什麼時候」
話音戛然而止,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極為微妙。
「顧濯不會給每封挑戰信都來了這麼一句吧?」
三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下一刻,陳遲毫不猶豫地站起身,直接往酒樓外走去,準備通過巡天司的特殊情報渠道,以此來確認關信古的推斷是否正確。
約莫一刻鐘後,他神情複雜地回到那張桌子,對着已然沸騰起來的那一鍋紅湯,滿是感慨地說了一句話。
「你猜錯了,其實顧濯的回信不全是那六個字。」陳遲看着關信古說道。
郁蔭椿很是好奇,問道:「他還回了別的什麼話?」
正值飯時,最好的下酒菜無疑是八卦,誰又能忍得住不好奇呢?
陳遲神情微妙,說道:「顧濯可能是回信回得有些煩了。」
「別賣關子。」關信古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
陳遲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看着兩人說道:「他後面那幾十封,回信里寫的是我洞真,你?」
話音落下,郁蔭椿和關信古不由沉默。
片刻後,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語氣頗為複雜。
「少寫兩個字,的確是要省上不少力氣。」
「這四個字比起之前那六個字感覺要欠揍上好多倍啊。」
陳遲早已吃過這驚,故而此刻神情分外淡然,微笑說道:「你們說的都對,但我對顧濯的評價只有十二個字。」
郁蔭椿素來捧場,耐心問道:「哪十二個字?」
「這話好生囂張。」
陳遲眉飛色舞,贊道:「此人更是囂張!」
關信古沉默片刻後,視線穿過火鍋升起的熱霧,望向酒樓外的萬家燈火,說道:「自明日起,望京要有大熱鬧看了。」
長洲書院深處再次迎來一場議事。
在場的還是那些老人,也許是入夜休息後仍要前來開會的緣故,他們的臉色比之今晨來得更為難看。
如果說清晨時候是丟了個媽的模樣,那現在的他們則像是白髮人在送黑髮人。
「說吧這事兒現在該怎麼整?」
一位老人單手撐着
第二十一章 配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