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萬籟俱寂。
連日來的征伐,讓雙方士卒身心疲倦,尤其是袁術軍馬,更是屢戰屢敗,士氣十分低落萎靡。
要不是紀靈、張勳壓着,早就一瀉千里。
這日深夜,大約兩三點鐘。
一支部隊約莫一千人,摸到了富陵城下,眼看着城上稀稀拉拉的火把,城下人也就徹底安心。
關平環顧四周,身邊士卒的身上插滿了旗幟,分散站着,在夜色的籠罩下,就像是一支萬人的軍隊。
關平眼見時機已到,看了一眼身邊的親兵,後者頓時敲打了一下戰鼓邊緣,開啟了今夜的「虛張聲勢」。
咚咚咚——
信號聲一響,隊伍里的鼓點如雷鳴般炸響。
陣勢之大,猶如排山倒海,劃破了富陵內外的寂靜,城中軍民瞬間就驚醒過來,無數人在奔走。
城主府內。
紀靈睡得正香,只聽得一陣沖天的鼓聲撞進他的耳蝸里,在腦中炸開,轟的一下猛地驚醒。
他手扶着床沿,吐氣如牛,瞳孔瞪得碩大,一臉驚恐的望着北面,大喝一聲,「敵軍攻城了?」
紀靈醒的很快,甲冑都沒穿就踹門而出,正迎上前來報信的親衛,差點沒把他一腳給踹飛了。
紀靈忙叫人為他穿甲,同時吩咐道,「讓陳蘭率軍支援北門,再喚醒所有人,分散到其餘三分駐防。」
親衛忙答應一聲,跑出去傳令。
那鼓聲不斷,喊殺聲不絕於耳,惹得紀靈煩躁不已,匆忙穿戴好甲冑就騎着馬帶着親兵趕到北門。
可紀靈一上城牆就發覺了不對勁。
城牆上的兵馬嚴陣以待,卻不見城下一點來犯之敵,甚至放眼望去,根本沒看到一點人影。
紀靈一看就知道被耍了,一拳砸在女牆上,罵罵咧咧,「彼其娘兮!這些徐州人真夠狡詐的,竟然玩虛張聲勢這一套。」
眼看夜幕之中聲響不斷,紀靈越聽越來氣。
身邊副將陳蘭也被氣的不輕,狠狠表示,「將軍,徐州人虛張聲勢,怕是沒多少人,不如現在殺出城去,必能有所斬獲!」
紀靈瞥了一眼陳蘭,「要上你上,本將軍可不去。」
陳蘭被噎了一句,不知所措。
要不是附近的火把照着顯得紅彤彤的,他那被羞辱的脹紅的臉可就暴露了。
紀靈冷哼一句,不作解釋,轉身就準備回了。
他將守城的任務交給陳蘭,哼了一聲,「陳蘭,今夜你就在城牆上睡了,等到天明本將軍再來換你。」
紀靈的緊張情緒一旦泄了,困頓再度席捲上頭,他打了個哈欠下了城牆,留下陳蘭一人指揮。
這可陳蘭心生怨念。
他看着紀靈優哉游哉的身影,心中惡念四起,「身為主將,竟想着臨陣脫逃,果然該死啊!」
可他低人一等,只能聽命,但他手底下的人都要聽他的。
陳蘭借着紀靈的名頭,一陣耀武揚威,自己鑽進屋子裏躺着。
不一會兒。
城外的聲響果然停了。
鼓聲沒了,喊殺聲也停了,整個富陵城下都陷入了一片寂靜。
陳蘭以為終於能睡個好覺,翻個身,沉沉睡下,哈喇子都流了下來。
可不等陳蘭睡到天亮。
轟的一聲。
城外再度傳來一陣喊殺聲,鼓聲連天。
陣勢,比剛才那次還要猛烈,巨大的聲勢湧進陳蘭的腦子裏,差點讓他喘不上那一口歐子氣。
「怎麼回事?!」
「敵軍又攻城了?」
陳蘭也不着甲,貓着腰到了女牆邊,張頭探腦看向城外,卻不見得有一點徐州人的影子,頓時鬆了口氣。
「狗日的,又來嚇老子!」
陳蘭捂着心口,裏面那顆肉子跳的巨快,整個人都驚懼的流了冷汗。
夜風一吹,竟然有股透心涼蓆卷全身。
等了一會兒。
陳蘭沒見一點敵軍身影,就又鬆懈下去,罵罵咧咧的吩咐說道,「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