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當燃燒彈不斷落下,一場商鎮從沒見過的大火燃燒了起來,那火焰在鐵甲車上蒸騰竄動,於陽光下竟然冒出了綠煙!
而且還有一股刺鼻的大蒜味
商鎮挪了挪眼眶上的望遠鏡,整個人站在那兒驚得一動不動,此刻,視線里的戰場上,那白色煙霧正被初春的冷風緩緩驅散,可周遭的溫度卻始終降不下來。
由於距離太遠,商鎮沒聞到那白色煙霧的味道,可在煙霧驅散過程中,他卻看見217團衝上去的一個排戰士,正在煙霧最後的阻隔下,貓着腰從戰場上撤下來。
一點傷亡都沒有!
這到底是一支什麼樣的部隊?
他們能精準把握煙霧散去的時間,敢冒槍林彈雨衝上去點燃鐵甲車上的熊熊大火;還能在煙霧驅散之前快速撤離,隊形都絲毫不亂。
光是這份令行禁止的素質,就不是踩在兩個不同時代門檻上的一般部隊所能做到的。
商鎮是經歷過舊軍閥時期的將領,他看見過無數次軍閥混戰,在那個短暫的時代里,兩個軍閥部隊打仗的混亂程度,讓他這個進過各處講武堂學習、還留過東洋的人都沒眼看。
可眼前這支部隊卻完全不一樣!
這紀律性、服從性,快速投入戰鬥又能快速脫離戰場的節奏,商鎮只從跟自己交過手的日軍身上見過
那一刻,他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這個許朝陽隨着何應勤回到北平後,什麼好事都落在了這小子腦袋上,任何一個將領在看見這小子帶出來的部隊打過一仗後就沒有不喜歡的。
這小子是塊寶,是塊不需要用火去煉就能驗明真假的金子。
「啊!!!」
鐵甲車內,被烈火焚燒的車門打開了,打裏邊受不了這種炙烤愣衝出來的人在粘上火焰之後頓時化為了火人衝出,那火焰最開始只是燃燒了他的衣服和頭髮,緊接着竟然在皮膚表層開始燃燒,商鎮眼睜睜看着這名要叛國投遞的漢奸滿地打滾卻無法熄滅身上的火焰後,爆發出了可以穿破雲霄的尖銳吼叫。
最終,耗費光了力氣的倒地不起。
他已經覺着這就叫殘忍了,問題是,這副殘忍的景象還在繼續!
那火焰並沒有在此人死後停止焚燒,依然以低矮且詭異的躥騰模式將其燒成了焦炭。
惡毒!
這是商鎮唯一能想到的詞彙,也只有這個詞彙可以搭配上眼前的火焰。
人都沒了,火卻沒有停止,這不是惡毒是什麼?
被滿地打滾都無法熄滅的火焰焚燒,這不是惡毒是什麼?
咳!咳!
當商鎮看見又一個叛徒在鐵甲車內躥出來,才發現自己還是想簡單了。
那個在煙熏火燎中僥倖沒有在衝出火車時被火焰點燃的叛徒,衝到了火場之外滿臉漆黑,可他卻在不停的彎着腰咳嗽,鬼知道他在這場大火里,到底吸入了多少濃煙,而那全身由鐵皮包裹、只有機槍孔根本無處散煙的鐵甲車車門處,正不斷有濃煙向外倒卷。
碰。
這個並沒有被火焰點燃的人依然倒下了,他不是被火焰燒死的,是活生生被含有劇毒的濃煙嗆死的!
商鎮此刻徹底放下了手裏的望遠鏡,他已經不想再看了。
平原上,選擇站在了上風口的許朝陽正苦口婆心的看着屈勇,屈勇耷拉着腦袋坐在地上隨手拔了根青草,於地面上摔摔打打。
「勇子,你得明白你哥的良苦用心,我整天在後邊指揮,有沒有你保護還能怎麼的?」
「以你的性子,哥給你放出去了,這心裏能踏實麼?」
「你怎麼這麼不較兆(不知道深淺)呢!」
許朝陽都服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對屈勇的好,這小子為什麼總是看不出來。
屈勇這次嘀咕着說道:「哥@#¥@¥@%%@#」
「給你嘴裏襪子掏出來,說的什麼逼玩意兒,我一個字兒都聽不清。」
「我說,我也想上報紙!」
許朝陽愣住了,轉頭看向了屈勇,不理解的問道:「你想幹啥?」
屈勇晃